随便刷刷网上的社交媒体就刷出不少关于凯文迪许的内容。
凯文大帝颜粉典藏版……照片?
凯文迪许与他的历任情人……比我当初整理的全呢?
卡佩将军与兰波·葛林若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这些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如何有可能成为下一任S国第一夫人……凯文有这些怪癖?
分析兰波·葛林若为何能够成功上位……
他用脚踢了踢沙发另一侧坐着的凯文迪许,正跟外交部长视频通话的凯文迪许面不改色地伸手按住他赤裸的脚背,不让奇奇怪怪的东西乱入镜头。
然而,凯文迪许很快就结束了通话,他控制着兰波闹事的脚,俯过身来罩在兰波上方,动作很轻缓,因为他必须注意兰波肚子里的孩子,暗绿色的眼睛映出兰波的身影,他还没有说话,兰波已有了下一步动作。
“啪”兰波把自己手里的平板拍在了凯文迪许胸前。
“看看,当初你跟我结婚是不是因为这些。”
凯文迪许还没看却先弯了眼角,他低头亲了一下兰波的嘴唇,露出假装的好奇表情回应他。
“什么原因?我看看。”
他们绝口不提几个月前的葬礼,凯文迪许亲自来找他,和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接过兰波的平板,指尖轻点,飞速刷着那篇冗长的分析文章,兰波靠在沙发上长久注视凯文迪许专注的侧颜,他脚掌蹭着凯文迪许腿侧的裤缝,温暖又踏实。
很快,凯文迪许看完了所有理由,他用十分沉重的语气告知兰波。
“没有,一个都不是我跟你结婚的原因。”
兰波眯起眼,他本来是要听凯文迪许花式否定文中“S国第一夫人是革命党派.系斗争的结果”这一言论,不是让他把“兰波·葛林若本身具有高颜值、高智商……等优点”给否决掉啊。
“奥,知道了。”他抢回自己的平板,嘟着嘴随便翻看这篇文章。
“我跟兰波结婚是因为他答应了我的求婚。”凯文迪许靠过来抱着他,趴在他耳朵边逗他。
“兰波·德·葛林若先生,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再次,嫁给我。
室内的光线很昏暗,今天没有一个好的天气,但躺在凯文迪许掌心的那枚素戒却熠熠生辉,掌心的每一条纹路都化作戒指的背景,将永生的誓言重新捧到他面前。
兰波忽然想到自己的祖母,在燃烧枝荆味的火炉边,她扒开他的手掌,絮絮叨叨地告诉他:掌心的每一段纹路都预示着命运的走向。她将他抱在膝上,笑得胸脯中发出咯咯的颤音,她说——我的小兰波是个幸运的人。
幸运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到早已作古的祖母,她的话出现在他耳边,明明那些预言全是现实的反面,他却在一瞬间通透,原来他的幸运都堆积在这里。
可是他再一细看,看见他所丢弃的戒指将凯文迪许的命运锁住,掌纹被牢牢压在戒指之下。那是他的枷锁,把他自己锁死在里面,也阴魂不散地再三引诱凯文迪许跟他一同烂在里面。
他很清楚,凯文迪许·卡佩深爱的从来不是兰波·葛林若这个人,他只是接受了一个幻像,一个他自己跟兰波共同编织的美好幻像。
他忍不住怜悯他,却又不愿意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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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线
瓦维娜大街是亚瑟堡著名的红灯区,白天大街两旁的小白楼都紧闭着门,偶尔见到一辆豪华轿车驶过,说不定是昨晚进来过了夜的车。晌午过后,楼里的姑娘们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脸上挂着昨晚的残妆,晃晃悠悠地来到楼下吃早餐,她们把嘴唇上的最后一点红混着面包吞进肚子里,在饭桌上瞪着眼珠子争风吃醋,激动时被眼影腮红染得乱七八糟的眼周颤抖着传递情绪。
她们也就只能在这时候发泄一下作为人的情绪,下午四五点钟,小白楼被各种味道的香水占领,女人赤身裸体站在等身镜前挑选自己今晚的裙子,淡雅妖艳端庄放荡,胸脯屁股大腿,全是为了最为隐秘的欲望。
太阳已落,两排小白楼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然后灯亮了,车停在紧闭的门前,不用敲门,早有侍者等候在此,门一开,音乐便像流水般淌了出来。
来回走动的女人们不动声色地展示自己婀娜的身段,然而,满屋的风情都不及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他穿得很随意,白色棉麻衬衫,卡其色裤子,外套不知是扔给了侍者还是被他自己脱到哪里去了,他上身窝在松软的沙发里,慵懒地半阖着眼,腿上侧坐着一个穿露背装的女人,裸露的脊背不时蹭到他搭在沙发上的手。
这处角落灯火幽暗,画面却香艳,他及肩的黑色卷发、荡着水光的黑眸、红玫瑰般娇艳的嘴唇以及白到有些病态的皮肤无一不在散发着超越性别的吸引力,整个人的气质颓丧又华丽,凝视他就仿佛进入罗马时代的后花园,游吟诗人在午夜奏响了梵婀玲,他送给自己心爱的姑娘一朵玫瑰,清早日光出现的时候,美丽的姑娘被花粉杀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