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自己的看法吗?”
即使凯文迪许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众人也不会忘记他的存在。
凯文迪许极有涵养地回道:“暂时没有特殊想法,我想先听一下诸位的意见。”
他戴着眼镜,在满耳喧嚣中低头翻看安德烈递给他的资料,右手捏了捏眼镜鼻托下的鼻梁骨,随后端起茶杯。
浓茶,没加糖和奶。
科林费斯凑到凯文迪许耳边,小声跟他说:“你昨晚没睡好。”
“什么?”
“眼镜框都挡不住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了。”科林费斯补充说明。
“……”凯文迪许摘下那副金边细框眼镜,面对科林费斯,他说:“你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A国双航母战斗群‘途经’我国东南海域边缘。”
科林费斯压着嗓音问他:“你偏向于议和?”
“不,我只是不愿在诺斯亚地区之外开辟战场,这对谁都没有利。”
打可以打,时间、地点、规模都有限制。S国刚结束内战,国家就像座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刚推倒重建,这时候小范围地打击强盗鼓舞人心可以,但不能在刚建好的地基上开战。
A国或许瞅准了S国不愿全面开战,才敢在别人家门口大摇大摆地晃悠。如果S国破釜沉舟,举全国之力硬着头皮应战,A国舰队说不定就转个弯撤退了。
真的是趁火打劫、虚张声势吗?
谁都说不准,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猜测、推疑、沟通、权衡利弊,稍有不慎就会恶化成两个大国之间的硬碰硬。
会议持续到深夜,离开时,乔治·邦尼特邀请凯文迪许到家中用餐。凯文迪许爽快地接受了对方的邀请,开往不同方向的两伙车队合并到一起。
乔治的用意相当直白,“您需要一个妻子,而我有一个女儿。”
精心准备的食物散发着香味,艾玛小姐已经被她父亲支开,此时餐桌上只剩下三个人。
邦尼特夫人看上去跟艾玛差不多的年纪,一位黑直发的冷美人,面无表情地专注于自己的餐盘。
凯文迪许忽然想到就是这个女人扩大了乔治·邦尼特与兰波之间的裂隙,使得乔治命令保密局的人动手。
注射春.药,这是故意搞他吧……
“阁下?”乔治对凯文迪许走神感到不满。
“我在听。”凯文迪许态度暧昧,他既没有许诺,也没有拒绝。
联姻是创造共同利益最简单快速的方式,况且,只要凯文迪许希望保全卡佩家族,他便不得不被乔治压制。包庇外国间谍的事还没完,叛国罪可以将这个国家里的任何人送上断头台。
晚宴后送别,天气转冷,从温暖的室内走到室外,夜风一吹,酒酣餍足散了大半。
乔治端着一脸祥和的笑,“替我问候您的家人。”
他不放在明面上谈,并不代表手里没有这张牌。
凯文迪许唇边也挂着淡淡的笑,气氛像是宾主尽欢,他站在车灯前对乔治说:“今晚您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车灯刺眼的光芒在凯文迪许身后劈作两半。
–
北方城市伊索斯更早进入冬天,来自极北雪原的寒流已经肆虐过这座城市,街上的空气仿佛被冻结成冰块。成排银杏树舒展的枝条仅挂了两三片黄色叶子,清洁工戴着厚手套在树下清扫。街旁的橱窗蒙着层迷蒙的水雾,橱窗内的人形支架正展示冬季新款。
夜色和寒气围拢过来,街灯点亮,在暗沉沉的天幕下守候着零散的行人。
冬夜,不适宜外出。
门铃发出清脆的响,肖恩裹紧睡衣打开门,他从餐厅订的外卖都到了,杰勒德那个死鬼还没来。
送外卖的小哥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帽子、口罩和手套配备齐全。
“进来,把东西放餐桌上。”肖恩让开门。
不多时,这处独栋小别墅里传出一声短促的呼救。
院子靠东的大树上有只松鼠哧溜窜进洞里,这种气温,左右邻居家门窗紧闭,在温暖中享受一天到头最为丰盛的晚餐。
肖恩被绑在卧室的椅子上,他睁大眼睛,身体在恐惧中不停颤抖。寂静延续了许久,直到他听见有人把钥匙插进锁眼。
杰勒德打开门,屋里亮着灯没见人,他感觉不对劲,随即提高警惕,边往里走边喊:“肖恩,在哪儿呢?”
“我在卧室,亲爱的,我不舒服。”肖恩不敢看指着他脑袋的枪口。
听到肖恩的回应,杰勒德松了一口气。他大摇大摆地推开卧室的门,然后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吓得可怜兮兮的男孩,同时,有人从背后用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
杰勒德虽然过惯了养老式的生活,但年轻时也是个狠角色,受到袭击后爆发的力量惊人,当即掐住脖子上的胳膊,将那人从头顶甩了出去。
袭击者借着翻倒的力把杰勒德也撂倒在地,地板振动,两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混乱间,手枪被从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