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别扭地问再次前来的乔治亚,他还在竭力痛恨这个男人,可他真的需要他。
兰波这样的态度没有让乔治亚满意,他继续把他关在地下室里,直到兰波向他求饶。
“我请求您的宽恕,放我出去吧。”兰波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生怕说错什么话惹乔治亚不高兴,他长时间不曾跟人交谈,吐字有些笨拙。
乔治亚坐在椅子上,朝兰波招招手,兰波飞快地跑到他脚边,半跪半蹲,趴在他膝上,像一条衷心的狗。
他抚摸他黑色的卷发,发尾过肩,模糊了兰波的性别。他把兰波从地上拽起来,暴力地勒紧兰波的腰肢,额头蹭这兰波的脸颊,仿佛要把兰波的脸皮揉下来,他脸上显露出一种恐怖的痴迷。
“够了,够了……接下来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的,我亲爱的兰波。”他嘴角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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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关在地下室给兰波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他患上社交恐惧症,只待在自己房间里,连面对仆人都显得很紧张。他睡觉时全部蜷缩在被子里,那种感觉就像回到母亲温暖的子宫。
他不是没有问过母亲在哪里,每当他提到这个话题,乔治亚总会告诉他,薇拉在疗养院里,过得很好。
兰波不信,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他在寻找机会。
冬日的某个深夜,大雪,兰波缩在被子里。窗玻璃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兰波猛地睁开眼,他赤脚踩在地上,拉开窗帘。
安迪裹得像只北极熊,站在雪地里朝兰波挥手,刚才就是他用雪球砸窗户。
兰波迅速套上大衣,穿好靴子。他推门,门被锁了;开窗,窗焊死了。他挥手让安迪离窗户远一点,然后他打开灯,暖黄的灯光使卧室里的陈设变得清晰,雪地被映亮,安迪年轻的面容也蒙上一层薄薄的光。
现在没有什么需要遮掩了,兰波举起椅子,朝玻璃砸去。
碎裂声杀死了这个温柔的雪夜,玻璃碎片从二楼坠下,纷纷然如陨落的星辰,陷在雪地里。
兰波决绝地从窗口一跃而下,碎玻璃割伤了他的下巴,血一滴接一滴染红松软的雪地。安迪将兰波拉起来,他们顺着安迪来时的脚印奔跑,安迪把自己家的车开出来了,就停在庄园的铁门外。
两个少年牵着手在雪地里奔跑,迎着寒风与纷纷扬扬的雪花,口鼻呼出水汽凝结成白雾。
安迪边跑边说:“居伊那小子有事,没来。”
“谢谢你。”兰波哽咽着说。
他们身后,那座庞大的建筑在一瞬间灯光大盛,每个窗口都射出光芒,暴露出越狱者的踪迹。
兰波回头,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门口,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兰波知道那是乔治亚,乔治亚正静静地望着兰波逃离的背影。
兰波忽然停下来,安迪不明白兰波怎么不跑了,他在一旁焦急地催促他。兰波转身,他抬起手,朝门口那人竖起中指。
少年们一起笑了,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漫天飞雪中,此时,松林静默,风雪寂无声。
作者有话说
虐到一半了吧,就快黑化了。
这两天一直听着na del rey 的码字,厌世风格的小黄歌,BGM跟这几章其实不太适合,兰波不恋父,兰波只会作死。
第50章 B线
婚礼不出意料地选在市中心的圣骑士大教堂,正统而保守的选址。这座开放的教堂几天前就进入了封禁状态,有安保的因素,也因为凯文迪许要求婚礼的过程完全保密。
凯文迪许的婚礼本应公开,但他没有邀请任何媒体,有人猜测这是他对公众的报复,因为舆论攻击了他的结婚对象。
人们自发聚集在从克里姆宫到大教堂的沿途,希望能见证这一历史事件。然而结果令人失望,道路两旁早就拉好了警戒线,车队快速驶过攒挤的人潮,尾气的味道很快就散了。
等在教堂外的人要聪明得多。众多媒体早早在此处占好了位置,他们不被允许进入教堂,却必然要报道执政官结婚。教堂外是最佳位置,毕竟执政官总要从车里出来再走进教堂。
红毯从道路一直延伸到庄严恢宏的圣殿,受邀参加婚礼的宾客陆陆续续都已到达,他们在镜头的追踪下进入教堂,有的低调地步上阶梯,有的会停下来朝围观群众招手。终于,红毯尽头停稳一辆车,凯文迪许出现在人们眼前。他穿着镶缎边的黑色晨礼服,戗驳领、一粒扣、大圆摆,灰色条纹裤,白衬衫和烟灰色背心,胸前别着一簇浅红色的野蔷薇。
另一侧车门被现场人员打开,兰波在咔咔的拍照声中踩到地面,他穿的是跟凯文迪许配对的礼服,大体看来一致,只在细微处有差别。
单从外表来讲,这位第一夫人真的很难让人挑出错来。礼服勾勒出他高挑的身形,一头卷曲的黑发抹上香脂,打理得柔顺而妥帖,他有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眼睛,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给人的感觉很有亲和力。
凯文迪许绕过车头,他靠过来,拥挤的人群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