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若脸色微变,轻轻嗯了声。不多时,她又忽然笑起来:“那个大坏蛋一直追着我,不过后来你出现了,握着我的手把他给刺、刺死了......”
皙白的脸颊泛起红晕,带着丝丝雀跃。谢屹辞不禁笑了笑,说:“手刃坏人,高兴吗?”
“嗯嗯!”温若弯起眼睛,直点头。
“糖葫芦吃了么?”谢屹辞忽然问了句。
温若微怔,然后摇头嘟囔:“还没来得及吃呢......”
——那个时候听闻他被传进宫去,她哪里还吃得下呀。眼下过了这么长时间,看来那串糖葫芦应该也不能吃了。
这时,马车正好穿过热闹的街。谢屹辞长指一挑,往外头看了看,随即开口:“停车。”
车夫将马车停下,跟在马车边上的仆从近身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去将那间糖铺中所有种类的糖葫芦都买来。”
当温若看到眼前各式各样、各种形状的糖葫芦时,不由地瞪大杏眸,小声嘀咕:“这么多,牙都要吃坏了......”
回到谢府时,谢屹辞担心她太早入睡又要做噩梦,便在迈进府门时侧首望向身边抿着糖的人:“想不想换个地方吃糖葫芦?”
“换哪儿呀?”
话音刚落,温若腰间一紧,随即身子腾空而起。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屋顶。
“哇!”温若在屋顶坐下来,望着天上的皎洁明月,不由地赞叹,“原来在高处赏月是这种感觉呀!”
月色皎皎,繁星点点。
谢屹辞坐在她边上,沉默着。温若忽然凑近他,问:“为什么要请我吃糖葫芦?”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昨夜出现时,手中也拿着一支糖葫芦。
“不知道,”谢屹辞轻笑,“直觉吧,觉得你会喜欢。”
温若忽然想起那次吃糖葫芦又来了月信的窘况,看来谢屹辞虽是再度忘记了,脑海里还是有些残存的印象在的。
比如说,他还记得她喜欢糖葫芦。
“喜欢的,”温若弯唇,“非常喜欢。”
温若嗜酸,从前吃糖葫芦的时候她总是要刮去上面的糖浆,可今日她忽然发觉,那一层甜甜的糖化在嘴里,会让人漫出开心的滋味。
她吃完一串,又挑了串星形的,是她从未见过的形状。温若用贝齿将它轻轻咬开,甜甜的果香带着微微的酒味融在唇齿间......
片刻过后,温若再抬起脸时,柔白的肤上浸了一层淡淡的红。她偏头望向谢屹辞的侧脸,忽然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你可真是个好人!”
“......”
谢屹辞侧过头,瞧见温若眸中有些迷离,便不由地皱眉。他拿过她手里的糖葫芦,轻嗅——
果然掺了酒。
什么糖铺子,居然往糖葫芦里面掺酒!?
他抬手虚搭她的肩,稳住她微晃的身子,“走,带你回屋睡觉。”
“不,不要睡!”温若使劲摇头,顺势抱住谢屹辞的胳膊,嗡声低语:“过去是我误会你了,你不会怪我吧?可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你嘛.......呜呜呜,你肯定会怪我的!”
谢屹辞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听见她不住地低呜,嘟囔着“你怪我,你肯定在怪我”。他轻叹着揉了揉她微乱的发顶,“不怪你。”
“真的吗!”温若猛地直起身子,眸中泛起亮光,随即软声道:“你怎么这么好呀?什么都好,长得好,人也好,演得也好......哪哪儿都好!”
谢屹辞怔然扶额,原来微醉的她是这样的。
“你怎么那么会演呐,我都快被你骗了呢!”
“公主不也演得挺好?”谢屹辞有些失笑。
“没有!我可不全是在演哦。”温若的小脑袋摇摇晃晃的,柔软的掌心撑在谢屹辞的胳膊上,蹙眉凝着他的狐狸眼,“你呢,你是不是都是演的?”
“......”
“算了算了,”温若垂下眼,然后又抬起来,循环往复几次后,她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将声音压地极低:“其实、其实我就是想知道,‘臣因太过思念公主’,这句话......是不是演的?”
谢屹辞漆眸一顿,心口好似被蛰了一下。许久才回过神来,再开口时声音亦有些低哑:“我......”
“好了好了,”温若忽然开口打断他,气呼呼地挪过身子,坐得离他远一些,“我才不要知道!”
谢屹辞:“......”
冬日的夜风却不是很冷,吹拂在两人之间,将醉甜滋味裹缠着心尖。温若捧着脸垂着脑袋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一会儿觉得自己很清醒,一会儿又觉得思绪有些混乱。一阵风吹过,她终于抬起眼眸望向谢屹辞,却发现他也正望着她。
脑中混沌一片,嘴里的话却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她听见自己一字一顿地说:“谢屹辞,不如我们试一试?”
谢屹辞的目光始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