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襄阳长公主招了招手,立在身后的贺东辰微微附身:“母亲?”
“此女如何?”襄阳长公主道。
贺东辰挑眉,低声道:“琴弹的不错。”
襄阳长公主用眼斜他。
贺东辰继续开口:“不过野心过重,不适合进府。”
襄阳长公主终于满意,回收视线。
一个人的琴声,可以听出很多,比如情绪,比如野心。
他们公主府不偏不倚,坚定保皇党,进门的儿媳妇,当然不能心思过多,野心勃勃。
原以为儿子看不透,会被宋绮乐吸引,看来儿子心中还是有成算的。
一曲终了,宋绮乐平复心情,起身款款施礼,头上步摇轻轻晃动,闪了不少人的眼睛。
众人从琴声中回神,惊叹平阳侯府竟然出了一位这般佳人,想来宴会后便能声名远扬了。
宋绮乐望着高台,嘴角微微勾起。
襄阳长公主虽然不中意宋绮乐当自己的儿媳妇,但并不吝惜赏赐,夸了几句,让人将那张前朝古琴,赐于宋绮乐。
在一众贵女的艳羡中,宋绮乐双手接过古琴,心中激动,仿佛已经看到她十里红妆嫁入长公主府的那天。
旁边的宋敏乐嫉妒得双眼发红!凭什么一个年幼失母的宋绮乐能够高攀长公主府!
她咬牙切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对旁边的婢女低语几句。
婢女脸色微白,匆匆离开,绕到西岸找到一名脚步虚浮的年轻男子,不知说了什么,又匆匆绕回来。
宋敏乐心中得意,等着恭贺宋绮乐的贵女离开,这才端着酒杯上前恭贺,然后不小心把果酒洒在宋绮乐的红裙上。
“啊呀,对不起姐姐,弄脏了你的衣服,好在我多带了套衣服,咱们去厢房换上。”宋敏乐满脸真诚道。
宋绮乐心中冷笑,终于来了,她故作不知,和宋敏乐离开园子。
这会儿凉亭已经有新人表演,众人的注意被吸引走,没人在乎她们俩。
只有高楼上的贺东辰留意了一眼,表情意味深长。
太阳高悬时,表演结束,另外两样彩头送了出去。
众人移步室内,宴席开启,婢女捧着一道道美食美酒,鱼贯而入,绿色的罗裙在宾客中灵活穿梭。
中间一道屏风,将男女分开,贺东辰辞别襄阳长公主,回到男客这边招待。
原身的父亲贺知书早几年生病去世,如今府里就贺东辰一个男丁,自然要担起招待之责。
宴席过后,众人尽兴,准备辞别。
就在这时,宋绮乐突然一脸惊慌地进来,焦急道:“我妹妹不见了!”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一个大活人好好的在长公主府,怎么会不见了呢?
襄阳长公主沉下脸,让众人散去,招宋绮乐去偏厅说话。
宋绮乐许是太激动了,直接在大厅说了出来:“我和妹妹到厢房更衣,回来时她说醉了,想在厢房休息一会儿,我便独自回来,可刚才去厢房一看,哪有人影,我妹妹到底去了哪里。”
宋绮乐说得焦急,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开始起哄:“大家一起去找找,一个大活人呢。”
“就是就是。”南王世子率先附和,说不定还能找到襄阳长公主的把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襄阳长公主只得领着人去找,一间间厢房看过去。
宋绮乐在前边领路,眼里闪烁着光芒。
很快,宋敏乐就能体会她上辈子的痛苦了!
宋绮乐脚步飞快,走到一处厢房前:“这是我妹妹休息的房间。”
说完上前推门,里面空空如也。
其他人见状,推开旁边的几个房间,同样没人,最后只剩角落一间堆杂物的小屋子没查过。
宋绮乐深吸口气,一步步靠近。
上辈子就是这间屋子!宋敏乐骗她过来换衣服,打晕了她,然后叫来娘家表哥王伍得,玷污了她。
这辈子,宋绮乐将计就计,趁机不备打晕宋敏乐,为了以防万一,还在屋子里点了香,保证他们能成好事。
现在,她就要让他们的丑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得宋敏乐只能下嫁王家。
宋绮乐猛地推开房门,嘎吱两声,屋里的情况映入眼帘。
一堆桌椅高高垒起,一目了然,哪有人影。
“什么嘛,也没有。”人群中有人嘀咕道。
“不可能!”宋绮乐尖叫,冲进屋里转了几圈,怎么会,她明明把人拖进了屋里,还点了香!
宋绮乐猛地转身,看到墙角处,那支她亲手插的香不见踪迹,连灰都不剩。
怎么会这样。
宋绮乐这副模样,实在让人探究。
已经有精明人的回味过来,宋家姐妹这是在内斗?为什么说是内斗,而不是宋绮乐一人所为?因为刚才有人回忆起来,是宋敏乐先往宋绮乐身上倒了酒,主动把人叫到厢房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