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禛道:“烧退了,人也清爽许多,起来走一走。”
陆皇后到了秦禛跟前,抬手摸摸她的额头,“还真是不热了。”
秦禛道:“臣妾每日锻炼,身体素质好,病势退的也快。”
陆皇后深以为然,“看来本宫应该向珍珍学习才是。”她抓住秦禛的手,转身往回走,“昨天早上,本宫让人叫珍珍用早膳,嬷嬷回来禀报,说你额头发烫,怎么叫都不醒。皇上忙于战事,显之又不在皇宫,可是把本宫急坏了。”
秦禛道:“臣妾让娘娘担心了。”
“听说珍珍亲手杀了黄睡莲,皇上说,没有珍珍,未央门前的战事不会结束得那么快。”陆皇后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跟珍珍比,本宫不过是叫来几个御医罢了,又有什么呢。”
黄睡莲。
秦禛略一思索,就知道此人是谁了。
她说道:“黄睡莲倒是好眼力,一眼就认出了臣妾……嗯,还削断了臣妾一头秀发。”
陆皇后面色一白,苦笑道:“珍珍的胆子真不小。”
她的潜台词是秦禛敢杀人,而且杀了那么多人。
“臣妾也是怕的。”秦禛摇摇头,“不过是逼到那儿罢了。如果臣妾能记住昏迷时做的梦,大概都是杀戮和恐惧吧。就在刚刚要醒没醒的时候,臣妾还梦到臣妾杀了一群妖怪,被佛祖怪罪,遭了报应呢。”
尽管唐僧长了一张景缃之的脸,但这爱情无关,本质上是潜意识中的因果报应在作祟。
毕竟,她是警察/捕快,与杀人背道而驰。
陆皇后心疼地说道:“难怪御医也说,珍珍心神不宁,受了惊吓。梦都是反的,珍珍于社稷有功,佛祖绝不会怪罪的。”
二人边说话边进了正殿,将将坐下,就听小太监王来顺禀报道:“皇贵妃到,贤妃到,淑妃到……”
他念了一长串名字。
陆皇后柳眉微蹙,“让她们进来吧。”
王来顺作了个揖,转身出去了,随后,一干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子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打头的是唐氏。
她衣着艳丽,眉眼精致,比素颜素服的陆皇后美艳数倍。
秦禛站了起来,朝唐氏和一干妃子们行了礼,顺势往旁边躲了开去。
唐氏面色微变,下意识地住了脚,跟在她后面的淑妃反应不及,差点撞在她背上。
陆皇后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有警告之意。
唐氏委委屈屈地低下头,不那么规范地蹲了下去,“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陆皇后微微一笑,也不说免礼,目光错过她,看向其他几位妃子。
唐氏平日没什么锻炼,腿很快就麻了,不由带着些许怨气叫了一声,“皇后娘娘。”
陆皇后道:“听说诸位妹妹受了惊吓,御医们不但要照顾伤兵,还要勤跑后宫……今儿都好了吗?”
唐氏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臣妾做了一宿噩梦,盗汗不止,孩子更是哭闹不休,臣妾叫御医过来看看,难道也做错了不成?”
陆皇后笑而不语,只是沉静地看着她。
唐氏动了动,大概想站起来,但到底没敢,又道:“皇后娘娘这般磋磨臣妾,臣妾想请皇上评评理。”
“贵妃想让朕评什么理?”建宁帝进了大殿。
陆皇后、秦禛,一干宫妃赶紧迎了上去,行礼的行礼,问安的问安。
建宁帝一一应了,末了看向秦禛,“弟妹这就好了吗?”
秦禛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好多了。”
建宁帝在主座坐下,“那就好,朕总算去了一块心病。”
陆皇后朝秦禛招招手,“即便身体好,也该爱惜自己,珍珍坐到本宫身边来。”
大宫女手脚麻利地搬了张杌子,放在陆皇后下首。
秦禛谢过,到底坐下了。
建宁帝面色一肃:“唐氏,你让朕评什么理?”
唐氏看了陆皇后一眼,“皇上,皇后娘娘说,臣妾等不该请御医看病。”
“哦?”建宁帝看向陆皇后,“怎么回事?”
陆皇后淡淡道:“皇上,后面有伤兵无数,前面有珍珍高烧不退,御医们却都被妹妹们叫了去,臣妾以为不妥,便多说了几句。”
建宁帝笑了,他问唐氏,“皇贵妃今年多大了?淑妃、贤妃、德妃呢?”
唐氏没明白他的意思,老老实实答道:“臣妾今年二十六了。”
其他几个妃子垂着头,不敢回答。
建宁帝敛了笑意,“二十多岁,也为人母了,却还不能通晓世情,想必也教不好子女。”
他对陆皇后说道:“劳烦皇后费费心,把几个孩子好好教上一教。”
他轻描淡写地剥夺了几个妃子的抚养权,交给了陆皇后。
几个妃子泫然欲泣。
陆皇后愣了一下,拒绝道:“皇上,臣妾……”
建宁帝拦住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