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邈、陈宫、张辽、成廉等文武大员分两班坐在大堂下面。
吕布看完塘报,便将曹军两万人马攻入陈留郡,济阳、外黄两县失陷的敌情对众人说了。
众将闻言,都吃了一惊。
张邈似乎是因为曹军已经攻进了他的地盘,神情有些焦急,起身说道:“舍弟镇守雍丘的兵马不过六七千人, 而曹军却有两万之众。卑职以为主公应当派遣大军往救。如果不救,雍丘必危。”
吕布正寻思要不要救雍丘时,张邈下首有个青年汉子也起身说道:“末将也觉得主公应当迅速发兵救援雍丘,毕竟城中储存有大量的钱粮辎重。如果城池失陷,那些粮草就会陷入敌手。”
说话的汉子年方二十五岁,身高八尺, 生得眉目清朗,相貌堂堂。
此人姓张, 名辽, 字文远,是吕布帐下骑都尉。
吕布听了张辽的言语,似乎打定了主意,颔首道:“看来雍丘必救。”
话音末落,堂下传来成廉的声音:“卑职以为主公不必往救雍丘。”
吕布闻言,不由得问道:“为何?”
成廉说道:“雍丘城中尚有张将军的数千人马,而曹军只有两万,不过守军的三倍。我守军凭借雍丘城墙以及城内粮草完全可以守上两三个月。敌军久攻不下,自会退却。”
张邈眉头微皱,问道:“万一守不住,那又如何是好?”
“这……”成廉一时不知道应当如何接话。
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吕布稍稍转头,望着久久沉默不语的陈宫,问道:“公台先生, 你以为如何?这雍丘要救么?”
陈宫不假思索地说道:“雍丘当救。我军的粮草辎重, 只有一小部分由河内张太守安排人直接送到濮阳, 大部分储存在雍丘城中粮仓。河内张太守那边离濮阳很远,辎重队没个十来天到不了这里。我军的粮草,几乎要靠雍丘那边供应。”
又道:“一旦雍丘有失,库存的粮草失陷,必会动摇我军军心。因此,卑职认为,主公应当迅速发兵救援。不过……”
“不过什么?”
陈宫道:“不过卑职料定这是曹阿瞒的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
“不错。”陈宫颔首道,“曹阿瞒想要举兵攻打濮阳,只因我军主力都集中在此地,不好打。他为分散我军兵力,于是用了这招调虎离山之计,调集人马进入陈留,攻我之必救,企图诱我军往救。”
经历数次败仗之后,吕布手下尚有五万之众,除去守卫雍丘的张超部七千兵马之外,尚有四万余人驻扎在濮阳及其周围。
“明知敌方用计,那先生为何又建议我调兵往救?”吕布心生疑惑,问了一句。
“雍丘当然要救。”陈宫道,“明公可安排一员大将领兵万人前去救援即可, 大部分人马留在濮阳,以防曹军来犯。”
吕布低着头,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张邈问道:“此次攻打陈留的曹军偏师,由谁统领?”
吕布道:“曹阿瞒此次让夏侯惇为主将,曹恪为副将。”
张辽道:“夏侯惇末将知道,那曹恪是谁?”
吕布道:“此人是曹操的亲侄子。”
张辽听说曹恪是曹操侄子,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看来,曹操喜欢让自己的亲戚掌兵。
关键是,他的那些亲戚,看起来都是无能之辈。
就说那个夏侯惇吧,明显不会打仗啊。
听说那人之前镇守濮阳的时候,就是中了张孟卓的计策,导致城池失陷了呢。
他在领军从濮阳撤回鄄城的路上,还在军中被吕将军派过去的杀手劫持,可谓丢了大脸,威信大失。
那个曹恪,想必也不过只是靠着曹操的亲戚关系在军中混资历的角色,不足为虑。
正暗自猜测,张辽忽听见张邈说道:“夏侯惇无能之辈,不足为惧,倒是曹恪是个厉害角色。此人上次在定陶,用火牛阵攻破了我军营寨,可谓诡计多端,我们不可轻敌。”
张辽听了这话,暗中吃了一惊,心说原来这个曹恪就是之前在定陶击破了我方三万大军的敌军主将,看来是我小瞧他了。
吕布这时说道:“这个曹恪看来能耐不小,我倒想去会会他。”
须臾,说道:“我亲自领兵前去救援雍丘如何?”
陈宫劝道:“明公是三军之帅,一州之主,不可轻动。”
张邈也道:“卑职认为此战明公只需派一员大将前去即可,不必亲往。”
吕布想了想,觉得陈、张二人说得也对,于是问道:“那我让谁去救雍丘为好?”
张邈道:“让卑职领兵前去如何?”
话音刚落,身边大堂中传来一阵轻笑。
笑声中,含有一丝嘲讽的味道。
张邈当然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嘲笑自己。
还不是上次在定陶被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