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琬听曹大福说外面正朝城边而来的军马也有可能是胡人,就像被他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从头凉到脚。
她冷静下来,觉得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万一那支人马真的是棘奴和他麾下的将士们呢?
蔡琬伸长脖子,满脸期待地向城外张望,想要仔细看清楚那支人马的衣甲样式,以判断是不是曹军将士。
无奈隔得有点远,她一时看不分明。
不多时,那队人马尽打火把,赶到护城河边。
“城上守军快开城门!”城下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是曹世兄,曹世兄回来了!”蔡琬听出了曹恪的声音,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里。
“是郎君!”曹大福见曹恪回来,顿时转忧为喜。
他随即吩咐士兵将吊桥放下,并将城门打开,放自家的军马进来,同时派人去通知圉县的县令和县尉,让他们前来迎接。
只是不知道自家的军马后面有没有跟着匈奴人,曹大福为安全起见,仍然命令之前护送蔡家族人来县城的两百个士兵在城墙上守卫。
他随即转身,要去迎接曹恪。
蔡琬跟在曹大福后面,沿着马道下了城墙,来到城门边上。
圉县县城西门打开之后,曹恪便引着两千多余曹军骑手过了吊桥,进了门洞。
曹大福疾步走到曹恪的马前,拱手道:“末将已经将蔡姑娘一家送到城中,幸不辱命,现在特来迎接校尉。”
“大福,累你了。”曹恪勒住马,并跳下马背,望着自己的这位小厮,说道。
话音刚落,忽听见旁边曹休说道:“我军进城之后,到哪里扎营?”
曹恪去年来圉县,只是到城外的蔡家庄园里走了一遭,并没有进城,因此他也不知道城内有哪些地方适合军队驻扎。
他只得问曹大福:“你可知道城内有无适合安营之处?”
曹大福道将手朝西北方不远处一片空地上一指,道:“那个地方十分空旷,周围是集市,并没有多少民居,正适合安营。未将当初进城后,就让士兵在那里临时搭建了个小寨。”
曹恪闻言,就让曹休、牛金二人领大部人马前往集市附近那块空地上安营扎寨。
跟随他一同来到县城的百余亲兵,暂时不去营寨,而是留在城门边,保护自己的主人。
曹大福见进城的自家士兵们脸上尽显喜悦之情,不像战败而归的样子,于是走到一边,询问一个亲兵屯长:“今天下午的仗我军胜了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胜了,而且是大胜。”那个屯长喜滋滋的,将曹恪率军大败胡兵的事情经过对曹大福说了。
曹大福听说自家的人马在不久前的战斗中大获全胜,并将胡人赶出了圉县,顿觉精神振奋。
那边,蔡琬走到曹恪的身前,哭道;“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曹恪边伸出右手替蔡琬拭泪,边说道:“我不是回来了么?快别哭了。”
又问:“这深更半夜的,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蔡琬止住哭,羊嗔道:“人家还不是在这里等你呀。”
曹大福这时插嘴说道:“蔡姑娘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共往城上跑了好几次了,就为了看看郎君有没有回来。”
曹恪闻言,内心十分感动。
他又顿觉有些愧疚,对蔡琬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蔡琬满脸娇羞地说道,“你回来就好了。”
正说话间,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走到蔡琬面前,劝道:“小娘子,我们回去吧。姑爷也回来了,您也安心了。”
说话的少女是蔡琬的一个侍女,名叫灵儿
小侍女又对曹恪道:“姑爷,我家小娘子为了等您,可是一夜未睡呢。”
“灵儿……”蔡琬连忙摆手,示意小侍女不要再说了。
曹恪这时问道:“贞姬,伯母和昭姬姐姐她们知不知道你到这里来了?她们放心让你出来?”
“我是偷偷带着几个下人跑出来的,没告诉我母亲和阿姐。”
曹恪闻言,说道:“那我送你回去吧,伯母她们要是知道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会担心的。”
蔡琬也觉得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说了声好,正要动身,这时看见几个身穿公服的人骑马朝城门这边赶来。
那几个身穿公服之人中的两个,便是本县县令和县尉。
不久前,陈留太守张邈公然背叛曹操,引吕布的人马进犯兖州。
陈留十七县县令大多公开附逆,只有少数几个县的长官还在观望,既不派人向吕布表示效忠,也不帮助曹操平乱。
圉县县令便是那几个骑墙派中的一个。
曹军收复雍丘后,曹恪曾建议夏侯惇派人前去招抚诸县。
圉县县令听说吕张联军连遭大败,屡丢城池,便觉得吕布这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