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别院占地大约百余亩,坐落在圉县城内西南角的居民区之中。
昨天下午蔡谷进城后,就将大部分族人安置在这里。
曹恪一行到达蔡家别院大门前时,天已经亮了。
大门口挂着的两盏红色的灯笼尚未熄灭,仍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曹恪等蔡琬从车上下来,才跳下马背,对她说道:“进去吧。”
蔡琬柔声问道:“世兄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曹恪知道赵五娘有些不待见自己,怕进去之后又要遭到她的刁难,便推说自己要回军中处理事务。
蔡琬格格笑道:“你哪有那么多军务要处理?分明是怕我母亲,不想去我家。”
“哪有这事?”曹恪被蔡琬揭了老底,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世兄随我进去见我阿母和姐姐吧。”蔡琬道,“你救了我姐一命,我阿母不知道多感激你呢。”
“是吗?”曹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赵五娘因为自己救了蔡琰一命,就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就是。”蔡琬道,“和我进去吧,反正你以后也要来我家向我阿母行纳采之礼的。”
曹恪想想也对,赵五娘可是蔡琬的亲生母亲。
自己要娶她的闺女,不可能不与她打交道,以后总是要见面的。
蔡琬见曹恪还是有些犹豫,当即拉着他的手,上了三层台阶,走到红漆大门前,就要敲门。
这时,门人似乎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朝外面张望。
他见蔡琬等人站在外面,连忙将大门打开,并向她问安。又让一个小厮去向赵五娘报信,只说小娘子回来了。
不多时,赵五娘便在蔡琰的陪同下匆匆赶到别院大门前。
她见到蔡琬,一把抓住她的双手,语带关切地问道:“贞姬,你到哪里去了?”
蔡琬望了望曹恪,便低着头,道:“去城上等世兄了。”
赵五娘这才发现曹恪站在自己女儿的旁边,脸上又惊又喜,问道:“棘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曹恪拱手施了一礼,道:“小侄也是刚刚回来,劳伯母挂念。”
赵五娘眉头微皱,问道:“你叫我什么?”
“伯母啊。”曹恪听了赵五娘的问话,顿时有些莫名其妙。
“傻瓜,应该改口叫岳母了。”蔡琰站在赵五娘身后,望着曹恪,掩嘴轻笑。
曹大福等亲兵在后面听了这话,也要笑,却又忍住。
曹恪心说看样子赵五娘打心底里已经接受我这个未来的女婿了。
他随即拜倒在地,对赵五娘行礼:“小婿见过岳母。”
赵五娘欣然将曹恪扶起,又要他到自己和蔡琬住的小院子里闲坐,用些早饭。
曹大福等曹恪的亲兵,则由一个管事的引着,到南倒座房里和蔡家的仆人一道用餐。
曹恪跟随赵五娘以及蔡琰、蔡琬姐妹在蔡家别院里走了一段路,便进了她们住的小院,到客厅里分宾主坐定。
此时距离用饭的时间还早,他于是和赵五娘、蔡琰、蔡琬三人在客厅里说些闲话。
俄顷,只听见赵五娘问道:“棘奴行过冠礼了么?”
“还没有。”曹恪轻轻摇头,道:“家父本来打算今年二月给我举办冠礼的,只是现在州中动荡,我们父子俩忙于平叛,只怕短时间内没时间举行那个仪式了。”
“这个不急。”赵五娘和颜悦色地道,“等战事结束,举行了冠礼之后,贤侄就来我家,行六礼,迎娶贞姬吧。”
曹恪想不到赵五娘这次居然主动提出要自己娶蔡琬,大感意外,欣然起身,拱手道:“小婿遵命!”
赵五娘忽然想起昨天下午遭遇胡人的事情来,问道:“听琰儿说,贤侄在救下她之后,遭遇大队胡骑,不知后来怎么样了?”
蔡琰也道:“是啊,那支匈奴的兵马可还在圉县?你和你的部下是怎么脱险的?能和我们说说么?”
蔡琬也抬起头来,饶有兴趣地望着曹恪,要听他说大战经过。
曹恪便将自己在胡人过河之前引军暂时进入蔡家庄园埋伏,等到夜半时分对敌军发起突袭,大败胡骑,差点杀死刘豹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众人听。
蔡琰、蔡琬姐妹俩听了,脸上不由得露出钦佩崇敬之色。
“棘奴,你真是英雄,竟然如此不凡!”蔡琰不由得叹道。
曹恪听了蔡琰的夸奖,顿觉十分不好意思,道:“姐姐过奖了,英雄之美誉,我承受不起!”
赵五娘道:“你承受得起的。昨天下午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们家琰儿现在说不定已经……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你。”
蔡琰道:“世弟,姐姐谢你救命之恩。”
说完起身,走到曹恪面前,就要下拜。
曹恪连忙起身,扶起蔡琰,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蔡琬也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