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冲听见曹德向他询问轘辕关守军的情报,说道:“小弟当初出关时,担心守军阻拦,因此没有用真实姓名,而是和犬子假扮流民,混了出来,对关城守军,了解得不多。”
“守军有多少人,贤弟知道么?”曹德问道。
丁冲道:“大概千人左右。”
“守将是谁?”
“此人名叫长奴,是袁公路帐下的一个军司马。”
曹恪问道:“袁术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轘辕关呢?”
丁冲道:“那长奴本来驻扎在轮氏县,四个月前忽然领军进驻轘辕关,我猜测袁公路那时可能得到了天子即将东归的消息,于是派兵进驻那座关隘,为的是防止孟德以及刘景升的人从此关进入洛阳迎奉天子。”
“有这种可能。”曹恪颔首道。
曹德道:“一千人守着关口,看来这仗不好打。”
曹恪心中一动,有了主意,道:“要是能够安排部分人混进关城,骗开城门就好了。”
曹德闻言,眼前一亮:“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丁冲道:“据我观察,轘辕关的守备还是比较严密的。你们父子俩要想派人混进去,只怕没那么容易。”
众人在大堂内边吃饭边商议将来攻打轘辕关的办法,最终决定用曹恪的计策,调派一支人马混进去,与外面的曹军里应外合,拿下关城。
拿下轘辕关,去洛阳之路就畅通无阻了。
丁冲吃完饭,在县寺中休息了一夜,次日上午在曹德指派的三百骑兵的护卫下,与丁仪一同前往许县面见曹操。
曹操听闻丁冲、丁仪父子赶到许县,连忙从军营中出来迎接。
丁冲进入大营,将董承为了对付韩暹请天子征召曹军入京之事对他说了,又拿出圣旨,当堂宣读。
曹操见天子下诏宣自己入京,大喜过望,当即跪地接了圣旨。
他随即派人向曹德传令,让自己的二弟继续担任先锋,领驻扎在阳翟的兵马五天后前往洛阳护驾。
曹军大部人马会在阳翟之兵出发一天后,陆续启程。
曹操为了减少曹德领军救驾的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阻力,顺利进入洛阳,特意让丁冲、丁仪父子二人携带圣旨赶到阳翟,随曹德一同西进。
有圣旨在手,洛阳守军想必不会阻止曹军进城的吧?
却说丁冲、丁仪父子跟随曹操派去传令的亲兵一道返回阳翟县寺,便劝曹德尽快领军出发。
曹德接到曹操的命令,便召曹恪、高顺和陈到三人前来县寺大堂,商议进军洛阳之事。
当初拿下阳翟之后,曹德便将县寺占了,作为自己的临时办公、起居之处。
阳翟的县令,早在多年前就被黄巾军所杀。
目前的阳翟没有县令。
县寺大堂,曹德据桉高坐,将曹操命令自己为先锋,带兵马西迎天子的事情对众人说了。
须臾,又道:“按曹使君的安排,我先锋营后天上午就出发去洛阳,只是去那里,必过轘辕关。据本将所知,轘辕关易守难攻,里面又有袁术部将长奴的的千余兵马守卫,因此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他又说道:“不久前我与曹校尉商量了一下,决定派出一支人马混入关内,与外面的大军里应外合,夺取关城,只是派谁领人前去为好?”
陈到这时起身,说道:“末将刚刚投军,寸功未立,正想立下一件功劳,以回报府君和校尉的知遇之恩。这次攻打轘辕关,府君就让末将带部曲扮作客商,混进关内,立下此功如何?”
曹德道:“阿司马,你刚刚投军,这种任务还是不去为好,毕竟有很大的风险。”
陈到知道曹德也是一番好意,毕竟他才投军不久,经验有所欠缺。
不过他还是说道:“末将以为,此事由末将去办最为合适。”
“为什么?”曹德有不由得问道。
“因为那个关隘守将,末将认识。”陈到说道。
曹德大感意外,讶然问道:“你认识那个长奴?”
“不错。”陈到说道,“前年我随家族的商队前往弘农做布匹生意,路过轮氏县,曾经随带队的族老去县寺拜会过那人,因此认得。”
“县寺?”曹恪听说陈到在轮氏县寺拜会长奴,顿觉奇怪。
那个长奴不是袁术帐下军司马么?
既然是军司马,那自然应该在军营办公,怎么会跑到县寺去,还在那里接见陈家族老一行?
还有,陈家族老去弘农的时候路过轮氏县,为什么还要专程去拜会一个地方驻军的头头?
“是啊。”陈到说道,“长奴当时还在轮氏当县令,和我们陈家的家主以及族老都是旧相识。族老到了他的地盘,当然要前去拜访一番。”
曹恪说道:“原来如此。”
他又对曹德道:“既然如此,那郎将就让陈司马领着他帐下百名部曲假扮商队,潜入轘辕关待命。长奴见汝南陈家的商队到来,想必不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