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到这里,申不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没办法,自己学法家之术十几年。也曾权衡列国,但是却只有韩国是最适合自己任事的,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自己一到韩国,韩昭侯就拜自己为相,所以,他不能辜负了昭侯重用之心。
“王上放心吧。”申不害咬紧牙关,眼神笃定的回答道:“我申不害与韩国共存亡!”
话刚落音,便丢下韩昭侯一人在王宫的大殿之中转身朝外走去,申不害已经下定决心了,韩国如果真的战败,他也可以选择再去其他国家任事。可是自己穷极一生所学在韩国变法落空,那就算去了其他国家还有什么意义呢?
纵使韩昭侯性格确实逞强又懦弱,可是他毕竟对自己是极为信任,这一年来,几乎是将韩国大权全部交给了自己,而且没有一丝的不信任。
“士为知己者死。”申不害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嘴里喃喃的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好像是在劝戒自己,初升的朝阳有些刺眼,申不害眯了眯一夜未合上的眼睛。
梁元啊,你可害惨我了,申不害知道梁元向来诡计诸多,也猜到了梁元这次打的算盘,梁元就是想拖,拖到韩国和齐国两败俱伤后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如今之计,只有奋力守城。
没错,申不害猜到了梁元的想法,梁元就是想一举灭两国!
申不害只想守到公子卬出手,齐国十万大军围困新郑,可是新郑城里城外加起来总共只有十万守军,其他十来万人马全在边疆守域,梁元也一定会切断援军的路线,然后再逐个击破,究竟能守多久,申不害心中也没有数。
“报!”一个传令官疾步跑到王宫殿外,本来是要进殿禀告给韩昭侯的,看到申不害正幽幽的站在殿外,索性直接拜在申不害跟前,拱手便开口说道:“禀相国,敌军已集合大批人马逼近城门,看情况是准备要攻城......”
之前得知齐国大军计划攻打新郑后,韩昭侯就下令由申不害挂帅主兵,所以这些士卒全部唯申不害马首是瞻。
申不害听后,没有丝毫犹豫,嘴里喃喃的回答道:“该来的迟早会来,下令三军,守好城门,做好城防!”接着牙关一咬,拔出腰间佩剑大步走出王宫,
秦国和楚国提前两月发布的征讨檄文,这其实对韩国来说也算是有利的,这一举给了韩国充分的准备时间,申不害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将大捆大捆的箭失、长矛、刀剑、滚木等等备了不少在城中,其实这也是梁元故意这样做的。
申不害同时还储存了大量的粮草以及干肉,显然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攻防战的准备,新郑本来是春秋时期郑国的都城,后来被韩国灭了韩国才迁都至此,至于为什么选择迁到这里,就是因为新郑极佳的地理位置,此城雄踞沃野,易守难攻。
城墙宽阔高峻,城外还有一条约三丈宽的护城河,护城河的水源来自城外流过的洧水,水滚浪滔,难以逾越,所以,新郑素来有“深沟高垒,金城汤池”的威名,申不害一出宫殿便骑上快马直奔城门,沿途还不忘遣人在城中散布已经和公子卬结盟的消息,申不害深深的知道韩国即使不敌,也不能乱了军心民心。
而且,眼下也只有硬抗这一条路了,申不害不好过,齐国此时也没见的有多好过,虽然挂了个主帅的头衔,可是连日来的勐攻,早已经让士兵们疲惫不堪,虽然现在停止了攻城,可是眼前的惨状还是令他们久久不能平静,这次,齐威王还派了自己的儿子田效师。
田效师打仗不行,不过好歹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也曾经好几次带军出征,饶是这样,看到这几天的战况都是心有余季,原因竟然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过真正的战场上竟然是如此悲惨气壮,几万名韩国的士卒已经死在了新郑的城墙之下,那血湖起来的惨状和漫天的血腥味更是让他呕吐连连,现在的他再也没有抱怨过一句田忌,田忌之前做了那么多的攻城准备,在顽强的新郑面前都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当初自己还要单独来这里,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要是没有截流洧水、没有堵住要塞,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田效师至此之后,是再也不敢饶舌傲慢,田忌更是恶气难消,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竟然都还没有攻上城头,这一仗,可以说是他军旅生涯中所遇到的最大一场恶仗了,不过他的心里也十分清楚,现在的新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是湿滑的城墙却再也搭不上一架云梯,看来只有再等一日,等到明日太阳重升照干城墙上的血迹之后再次攻城。
韩国人的意志就在转瞬之间,也只需要最后一丝稻草就可以压垮他们了。
“王上,王上!”申不害看着目光呆滞的韩昭侯大声的呼唤着,他不能让韩昭侯倒下,新郑现在靠着人血才争得一线喘息的机会,一旦血迹干涸齐军肯定会去而复返的,他也知道田忌就是想要靠这样的勐攻击溃韩国人的每一寸意志,而现在能使韩国上下一起硬挺起来的只有国君韩昭侯了,君心不散,军心也就不会散,民心也就不会散,可是眼下的韩昭侯显然是被看到的惨状吓到了,痴痴地瞪着一双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