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清絃假传命令去寻沐攸宁之际,袁少永正沿暗道走进密室,与一白衣男子汇报。
白衣男子神情淡然,对于几人欲行之事并不意外。
他指尖轻点桌面,道:“他倒是聪明,猜出我们在借他的手除去内奸,还反过来设局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袁少永想起先前他还安慰大祭司,深信一切尽在掌管之中,不禁吓得冷汗直流,急问:“他设局?所、所以这些日子都是假装被我们囚禁的吗?”
白衣男子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些人的脑子都不太好使,这不都显然易见的事吗?
赵清絃可是那个敢向各大门派宣战的人,怎么会像缩头乌龟般甘心留在这里装死卖活,定然是有别的打算。
那终究是他亲挑的心腹,也不好说得太过,便道:“别误会了,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骗过我们,单纯觉得好玩罢了。那人行事毫无章法,既他做的事正是我们所需,只要不碰到恒阳教的根本便随他去吧。”
袁少永点头道:“大祭司胆小如鼠,我先不与他说。”
“既赵清絃今日有所动作,你现在去安排把人撤走吧。”白衣男子也同意,点头后又问:“董倬行呢?”
袁少永一脸邀功地道:“正好今日制了新药,我便用在沐攸宁身上,效果不错,这次董长老定能成事。”
提及此事,他顿时有了底气。恒阳教童子原就难寻,如今能在不损失童子的情况下满足了沐攸宁,同时助董倬行功力大涨,得到足够战力,可谓一举两得。
白衣男子眉梢轻扬,问:“过去多久了?”
“一个时辰,赵清絃便是再神通也阻止不了。”
“你是真愚笨,还是假胡涂?”白衣男子冷笑一声:“该算计谁,该利用谁……这是你能决定的事?”
袁少永拿杯子的手定在半空,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教主向来说一不二,若再问下去恐怕性命难保,他立马跪在地上,也不求饶,过了半晌,才听白衣男子道:“自行领罚罢了。”
“是。”袁少永不敢再问,从暗门走回房间,盘算着该如何挽救。
他焦躁地将头发乱抓一把,这都一个时辰了,米已成炊,还怎么能补救!
而且教主也是怪的,这么多天都没下指示,却又道要在一个月内替董长老找到功力增涨之法,难不成要把大祭司辛苦炼制的童子给董倬行用?
根本不可能吧,童子还没炼制成功,他又没习过素心秘谱,原先抓到的沐瑶宫人也被制成傀儡,那不就明晃晃地说是要将沐攸宁献身么?
如今竟因此降罪于他,真让人头疼。
糟糕!
袁少永走着走着,差点被自己绊倒。
他还应允了大祭司会把沐攸宁带过去,依教主那一番话来看,这人是不可交出去了。
袁少永瞥看暗室的方向,没有被强行破开的痕迹,召了一名弟子过来问话,得知赵清絃确是在他不在的时候进了房间。可现下连影子都不见,传言中的咒禁师当真如此厉害,陌生之地所藏的密室也能来去自如?
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沐蝶飞曾到过密室两回,虽他已谨慎地蒙起她双眼,也不能排除她记住了方向,背好步数的可能,大抵,只是从她口中泄漏这事而已。
若被教主问责……便这样解释吧?
***
赵清絃燃起火符,沿楼梯直上,最后停在暗室门外,有点迟疑。
他自是知道沐攸宁不在意这等事,若非如此,也不会与自己走到这一步。纵然知道往后她的身边还会有很多人经过,可要他现在亲眼看见那样的场境,好像也做不到。
大概是法力流失太过的关系,赵清絃觉得脑袋极沉,好似被什么堵住般无法思考,心脏也像被人掐住般,难受得无法呼吸。
“……董师兄,收手吧。”
门后传来沐攸宁的声音,继而是一阵哀嚎,赵清絃在外等了半晌,终是推开了门。
董倬行一丝不挂地被固定在床上,未能挣脱,沐攸宁坐在床沿,衣服凌乱,正弯身替他解绑。
赵清絃吹熄了火符,极力维持清醒,冷眼盯着董倬行。
沐攸宁记得他说过会留在地宫等她和澄流,眼下见到赵清絃先行来寻,倍觉惊讶,边迎上前边问:“小道长怎么来了?”
赵清絃一动不动地站在门旁。
沐攸宁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侧,露出半张脸看向门后,确认无人跟来才关好门,抓住他的手搓了几下,心想,这人还是一如以往的捂不热啊。
“小道长?”
“嗯。”赵清絃低头看她,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去问。
可是,他还是会想她,想在仅余的时光独占她。
这么自私,真的可以吗?
赵清絃一下把她捞进怀里,用力地搂紧沐攸宁,闷声道:“他们没空管。”
来的时候,他已利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