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窗棂,烛台上的火苗被吹得前后晃动,光亮渺渺。
落在青梨眼中, 变成迷茫的一小团火焰。
微醺的酒意扑面而来,伴随着滚烫的吻, 似乎能够直接将人给烧起来。
青梨面色带上几丝明显的潮红, 只觉自己快要迷醉过去了。
她微微喘息着, 呼吸急促, 胸脯上上下下起伏,凌乱的胸口微敞,暗了男人一双精致的长眸。
俞安行俯下身,埋首。
青梨招架不住他这般攻势,手脚发软,好在腰肢被他扣住,让她借了几分力,才不至于从他身上滑下去。
空气变得潮热。
耳鬓厮磨间,青梨听到身前人低哑的声。
“阿梨,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话落,柔和的夜风突然变得汹涌。
屋内大半烛火被吹熄,光线昏暗下来。
青梨来不及反应,下一瞬,天旋地转间,她人已被俞安行按倒在了地上。
地面上铺着的茵毯柔软,即便就这么直接躺着,倒也不觉寒凉硌人。
青梨抬眼去看伏在自己身上的人。
屋内仅剩的烛光如豆,光线依稀。
两人又靠得极近,她一时竟看不太清楚俞安行的面容。
隐绰得如同雾里看花一般。
却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朦朦胧胧中,一切似乎都带上了致命的吸引力。
搭在他肩上的柔荑收紧,环过他颈。
她将自己送上前去。
一片混沌中,发丝缠绕到一处,已然分不清谁是谁。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空中。
月影剔透如水,凉薄地滑进室内,在茵毯之上留下一点又一点细碎的光斑。
喜服凌乱堆叠一旁,颜色火红,似是才刚从枝头新鲜撷采下来的一朵芍药,热烈得紧。
秋水小筑坐落在湖心,晚间安静下来时,凝神细听,能听到淙淙水流曼妙的声响。
夜色愈发深沉,明月被飘过的夜云遮挡,半边宅院一下便湮没在浓浓的黑暗中,就连湖面也变成黑黝黝的一片,映出天上几粒星子的倒影。
主院里假山流水,佳木奇花横生。
风儿撩动着树枝,沙沙作响,在窗纸上映出枝叶摇晃的婆娑剪影。
窗棂的缝隙处,能隐隐约约能窥见挂在男人劲腰上的一只雪白玉足。
地上、桌上、帐中,一路的水痕淋漓。
昏昏罗帐,在感官极致的兴奋中,已是不知天地为何物。
月影被低低的娇泣声搅得稀碎。远处寂静的天幕黑沉,连成一片苍茫安谧的夜色。
直至五更天时,天边曦光已然微露,屋里才传出男人沙哑餍足的声,叫人备水进去。
小鱼一直在月门外守着,隔得远,也不知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状。
只看着送水的小丫鬟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心里忍不住开始忧心起自家姑娘的身子。
她家姑娘虽说不是个身子骨弱不禁风的,但一直这么闹下去,如何能吃得消。
这世子爷也真是的……
若是在之前,即便青梨同俞安行二人曾为兄妹,小鱼也会觉得俞安行是自家姑娘顶顶好的良配之人。
只是如今她窥到了俞安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一想她们姑娘被他温润的皮囊诓骗了这么久,心里无论如何也对他再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若不是那日她家姑娘跟着祝姑娘从秋水小筑里出去了一趟,指不定现在还是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鱼心里越想越憋闷,偏偏她婢女的身份摆在那儿,这口气又对俞安行撒不得,只能狠狠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元阑。
直把元阑瞪得莫名其妙,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好像……没得罪过她吧?
……
一夜过去。
天边暗色消散,日辉破晓而出,曦光大亮,晓风吹散薄薄的一层晨雾,熟睡了一夜的秋水小筑从梦中醒来。
下人穿梭往来的脚步窸窣,地上红绸依旧,昭示着昨日那场已过的欢欣喜庆。
管事的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
先在后照院里吩咐完了今日的事情,她自己一人偷偷出来,刻意绕了远路,遮遮掩掩地到了主院。
前后张望了一番,没看到其他人从旁经过,她才抬手,拦下一个要进主院去的小丫鬟,开口打听昨夜的情况。
越听,那一双尖细的眉头便皱得越紧。
心里只道青梨是个狐媚子,才只是第一天,便将自家少公子的魂都给勾了去。
若是任由事情这么下去,日后可还得了?
只怕整个秋水小筑都由着青梨发号施令去了!哪里还有她一个管事的份?
想到这,管事的立马拉下脸,问那丫鬟:“你现在进去,可是少公子同你吩咐了些什么?”
“方才已备完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