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幸运,对她的真心里没有掺入半点杂质。她也很幸运,能得到这样一颗真心。不然,她只能控制他、洗脑他……宁安华微怔。她竟然是这样想的?她已经四级了,完全可以慢慢改变他的记忆,改变所有人的记忆,只带蓁蓁走。可她竟然会想要一个假象。要一颗假心。林如海一直在注视宁安华的表情。见她神色微有犹疑,他忙问:“妹妹,你……还好吗?”宁安华指向身边:“表哥,怎么不坐?”林如海缓缓坐下,试探着握住她的手。宁安华却引着他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光洁如玉的肌肤上,束着深红的抹胸。林如海惊得忘了说话。扫过一片滑腻,他手指微曲:“妹妹这是……”宁安华展颜一笑:“我好不好,表哥自己看呀?”林如海不敢妄动:“妹妹还愿意和我……”宁安华索性勾住他的脖子,将唇送上去:“表哥,你是我的夫君……我为什么会不愿意?”这声许久未听过的“夫君”让林如海心中大定。柔软的绸缎下是纤细的腰肢。双唇相触,他情难自禁,再也按不住心头火热,重重吻了下去!在外不便,算上回京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近三个月没有亲近。这场久违的欢○让宁安华找回了做人的实感。快○冲刷着她的全身,也震荡着她的精神。她只是身怀异能的普通人,不是妖,更不是神。她会继续在异能这条路上走下去,但她同时也不想抛下俗世。她喜欢生活在真实的感情下,不希望身边环绕的都是虚假。怪不得上一世,曾数次听得有高级异能者心性大变,精神紊乱,自爆而亡。她要引以为鉴。这个世界还有上一世没有的“功德”规则存在。“功德”能助她,自然也能约束她,惩罚她。……预备着宁安华随时会醒,耳房里时时有热水,省去了半夜三更让厨房送水,让人看出端倪,议论太太才好,老爷就忍不住做那事的尴尬。宁安华在地动那夜受了六处伤,原本伤口已愈,伤痕未消,几日之间,却已好得连一丝痕迹都不见了。她半披外袍,露出大半肌肤。林如海在她身后,替她擦干发间的水珠。她回头笑问:“表哥不是有一句很想问我的话?”现在他可以问了。林如海手上的动作稍停了一瞬。他换了一条干棉巾,又拢起她的长发:“是有一句。”宁安华心情很好:“我让表哥多问一句。”林如海却说:“我只问一句。”他挪到她身前,坐得笔直端正:“请妹妹如实回答我。”宁安华向后斜倚,撩走耳边的发丝:“我答应过表哥,会说到做到。”林如海道:“妹妹曾说,不止男人爱新鲜。我知道此话有理,不管男女,贪爱新鲜原是本性。”他竟是问这些,不是问她的“古怪”“神异”之处?宁安华微微坐直。外表看不出来,但她从林如海身上感受到了极重的紧张。林如海声线平缓,眼睛一瞬不眨:“我想问的是……”
“妹妹,”他身体如松挺直,眼神却近乎祈求,“我还让你感到……新鲜吗?”床边的烛火猛然跳动了一下。宁安华微笑看着他,直白到残忍地说:“没有。”“表哥早已不再让我觉得新鲜。”成婚七年,再好的容颜也不可能新鲜了。而他的过去她清清楚楚,他的将来她可以预见。他把一颗心全然捧给了她,她审视品味了太久,也早就失去了新鲜感。一瞬间,林如海的心像是被她不染纤尘的手紧紧攥住。他拼尽全力,才能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那,有让妹妹觉得新鲜的人吗?”宁安华不大忍心看他的眼神:“表哥说了只问一句。”林如海坚持:“求妹妹——”宁安华重新看向他,截断他的话:“表哥是还在意罗焰?”心思被轻易戳穿,林如海心力一泄,低低笑了:“……怎么能不在意?”罗焰能和妹妹并肩杀敌,他们之间有了不必言说的默契,他却只能——宁安华倾身,拿起他的手,放在胸口:“表哥,我接下来要说的也都是实话。”等林如海直视她的双眼,她才一字一句说:“罗焰,他确实还算新鲜,也算有趣。”“但我喜欢现在这样,不想要‘新鲜’,也不需要‘新鲜’。”“我喜欢表哥给的安稳。”“我在表哥身边,表哥才是我的丈夫,何需在意他?”“我……可以和表哥立誓——”林如海堵住她的唇。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必……立誓,只要妹妹能……”……决定要留在俗世,那么不管是异能四级还是异能一级,该办的家事,宁安华还是要办。在堆满长案的帖子里,只有温夫人和卢芳年需要她立刻回应。衡量过轻重缓急,她分别回帖,先于明日去拜望温夫人,再于后日去见卢芳年,又向宫中赔罪求见。黛玉的婚事要紧,与江家成与不成,大约就在这一次见面了。温夫人毕竟是皇后之母,她该去见。卢芳年怀着身孕,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过去就不必折腾了。在宁安华被激动的孩子们围绕着回帖时,林如海正与承恩公、刑部尚书和内阁诸位学士在紫宸殿,与皇上密议政事。林如海的感觉没错,皇上确实有一件烦心事。大周东北两省,辽安和渤海,在穆家的世代影响下,竟有了民生凋敝之相。而守边辽安大军额定十六万,竟有五万员是领空饷!再这样下去,别说收复失地,再拓新土了,边境邻国日益强盛,再过几年,只怕不但东北两省不存,还会危及京师。皇上欲在辽安、渤海两省新设东北总督,与辽安将军共同治理边疆,镇守国门。今日召集亲信诸臣,便是让他们推举东北总督的人选。边塞苦寒,且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