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夫人找的是你的尸体,你怎么还能活着呢?”
说罢,白婆立刻欺身上前要来掐柳辞的脖子。
柳词险险躲开,惊叹这个老怪物竟然不是哑巴!她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喝止白婆,“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杀我?为什么也一直不禀告杨涛麓?”
凄清月光下,白婆干枯黢黑的面皮上挤出一丝狞笑,反问柳辞说道:“你怎么知道杨涛麓不知道?”
杨涛麓竟然知道??那他为什么放任柳家和谢家都珍爱的人陷入如斯境地?他不要命了??
“你到底是谁?”
柳辞抓狂,自己绝对是掉进了虎穴,狂奔期间只想像家里姨娘一样骂脏话,但是脑袋空白了半天,只冲背后紧追不舍的王婆唾了句:“你个老妖怪!”
话一出口她心中那个懊恼啊!
这句话真是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白婆在后面不答,反而气息极稳地说道:“柳辞,你上路后千万别怪我要杀你,要怪只能怪我女儿和儿子都讨厌你,只能怪你挡了他们的路。”
柳辞心中一惊,“女儿?”
她反身一躲,贴在了墙面上,“谢姝??”
白婆扑空,但听到了名字后,终于第一次露出和蔼微笑,“诶,谢姝。”
两人换了个方向狂奔,柳辞又问:“那你儿子是谁??”
白婆有些腻烦追逐游戏了,不耐烦地冲柳辞说道:“傅大人傅珍,你认不认识?”
!
怪不得杨涛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傅珍可比谢柳两家势力加起来都要厉害。
一切都合理起来……杨涛麓不带自己医治其夫人,也只在宴席上给她引荐不入流的货色。
一阵乌鸦从头上飞过,柳辞觉得自己像是被生生喂了把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再联想起傅珍和谢姝的关系,她十分无语地吞了吞口水,又准备趁白婆不备换个方向跑。
哪只这次白婆的反应十分迅速,她疾风一般出拳,精准地打在了柳辞肚子上,给柳辞锤出一口老血。
“我告诉过你了,你一定要死。我女儿是要做皇后的人!你算什么东西,她弟弟竟然要为了你杀她?”
柳辞丝毫不理会她的疯癫,反而趁她勒住自己脖子的时刻,摸出别在腰带后的短匕,毫不留情地扎在了白婆右臂,一瞬间老妪的惨叫便响彻苑里苑外。
脖子上的手松掉了,柳辞因此得到喘息的空档。
“黑树!杀掉她!”
指令一出,一支短箭“咻”得从拐角的阴暗之地射来,利落穿透了呻吟不止的白婆的眼睛,她这次没来得及痛呼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另一只完好的眼睛死不瞑目,像是在震惊柳辞竟然有外援。
擦掉嘴角的血,柳辞虚弱地跪在了地上,尔后直至连额头也一齐贴在了冰冷的地面。
太痛了,痛得她全身发冷。
躲在远处的黑树走到她跟前,垂头丧气地说道:“主子,我来晚了。”
黑树一直跟着她和荷笠,他也是那天来给千红窟送裴鹤之死讯的人。自送来死讯的那一刻起,黑树便成了柳辞的人,据他所说其为裴鹤之的遗愿。
柳辞从不愿接受故人在侧到今日被救一命,心中波澜起伏可谓跌宕。
如今,痛得直不起身的柳辞说话声细弱蚊虫,需要黑树贴地去听。
“割下白婆的头,找到她身上一切特征,割下来,分别寄送给傅珍和谢姝。”
黑树有点下不去手,但是看着柳辞倒地不起的痛苦模样,他到底是将这个活计吩咐给了另外几名影卫,而黑树自己则先将柳辞驮回了她住的客房。
荷笠也在,他和柳辞睡的地方只在中间象征性地隔了屏障。此刻荷笠见到虚弱的柳辞,什么礼节也顾不得了,对黑树说声抱歉便推倒书本堆砌成的屏障,眼巴巴地要看创口。
柳辞对于外界事情一概不知,她浑身发起冷汗,已经疼昏过去。
再次醒来时,身边围了好几个人。
黑树、荷笠、杨涛麓,还有几个影卫都在。
跪在地上发抖的杨涛麓脸肿得像猪头,身上只着中衣,一改当日趾高气昂,反而老老实实跪在柳辞榻前等候她来审问。
柳辞看着不住发抖的杨知府杨大人,干裂的嘴唇都笑出血了。
“我真心真意忍你做义父,杨大人,你为什么要自找苦吃?”
杨涛麓都得像筛糠,面对虚弱有礼的柳辞,他好像看到了救兵。
“我的好女儿…啊不,我的好儿子,父亲父亲只是一时糊涂…对,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我是受了白婆的蛊惑才会这么做的……求求你求求你让他们放了我妻子和儿子吧!”
杨涛麓跪着挪到柳辞跟前儿,双手合十放在脑门上,就差给柳辞磕头了。
柳辞却满脸诧异地问黑树:“你们还绑了杨大人的妻小??”
黑树点头。
杨涛麓好像找到了突破口,他立马用上了控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