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你放心好了。”裴翊云忙收敛神思,温柔款款的笑着:“我必定...”
“那就好。”白桦脚下未停,走到院中,竟是掐个咒直接离开了。
姜墨九心中暗叹,莫不是裴翊云早已知晓白桦的身份了?倒是满心忧虑的萧七言不曾注意到白桦的此等行为。
眉目间尽是担忧的看着白桦离开的裴翊云,转过头望着萧七言又换了一副神色:“如今白桦不在家,我实在不好留萧兄继续在此,还望萧兄见谅。”
竟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了,说完此话的裴翊云转身走了,留下萧七言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一时动也不动。
姜墨九未免替他觉得尴尬,但自己处境更是尴尬,还是不要出声为好。
萧七言虽是不说,姜墨九也能感受到萧七言的垂头丧气的心有不甘。
缓步的迈出了白府,身后的大门砰一声的重重合上,惊得姜墨九几乎要跳了起来,也并没有唤回萧七言的思绪,反而走回去的动作,竟是越来越慢,慢的姜墨九想要打着哈欠。
繁华热闹的主街,熙熙攘攘的格外热闹,喧嚣的叫卖声,漂浮着的香气袭人,引得姜墨九几乎是抓心挠肝,想要逐一看个清楚明白。
偏生萧七言是这种状态,姜墨九并不敢离他太远,唯恐出了什么岔子。
却见来来往往的行人对着某一处指指点点,都不做过多停留,引得姜墨九心生好奇,却要努力按捺着,慢慢的走过去看看。
走的愈发近了,便能从闹市中听清有妇人哭喊的声音,并着各种闲言碎语。
“你不知她家儿子病了吗。”
“造孽太多了,难道不是报应?”
“听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神仙,被怪罪了。”
“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明,倒也是活该。”
“谁敢治呦,注定要死的,救不回来了。”
“缺大德了...”
“得罪神明了啊...”
“不得好死的。”
终于走到了,姜墨九心情格外沉重的张望着,气派庄严的医馆门上写着医者仁心,却是大门紧闭落了锁,想必是有急事出去。
只听妇人声嘶力竭的哭着:“我的儿啊!”
略略扫了一眼,姜墨九再不忍直视,妇人哭的肝肠寸断,支撑不住委顿的跪倒在地,旁边的男子仰躺在地,面色发黑,气若游丝。
姜墨九继续听着身边人的闲言碎语,终究拼成了一个圆满的故事。
原来妇人儿子是名猎人,某日山上打猎回来后,突生疾病。初时并不在意,以为是寻常风寒,没有请大夫,草草的吃了两贴药,却不想药喝了下去,人越发的病的厉害了,连起身都不能了。妇人没有办法寻遍了城中的大夫,皆是无人能治,都要她来到这里,请坐堂大夫一探究竟。
她满怀期冀的来了,偏生大夫急诊出门数日,并不得归,也不知还要继续等上几日。眼看着儿子病的愈发严重,水米不能入口,妇人实在是慌了。
姜墨九忍不住嗟叹,果然是造化弄人了。
萧七言皱紧眉头,停下脚步,姜墨九不敢多话,默默在他身边站定,看着他掐着手指念念有词的算着什么。
“这家儿子身染重病,若不是此刻救治,必定会落下残疾,但大夫此刻人并不在此,应当明日早些能到。只是苦了他母亲,若干年后,她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一把火烧死了自己和儿子…”
姜墨九和萧七言对视着沉默无言。
“那如何帮一帮呢?”
“你想要如何?”
“如若我治好了他…”姜墨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萧七言急切的打断:“不可。”
看着姜墨九困惑不解的眼神,萧七言解释道:“他命中有此一劫,倒不如等他病后引得他自己想着学一些手艺,让他可以以此为生,倒也不算虚度今后光阴,能够户口度日,拖累老母。”
“那该教他一些什么手艺才好?”姜墨九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紧接着皱紧眉头,苦苦思索着,想起来的又总觉得不妥当。
“我倒是觉得绣花合适,他母亲本就是出彩的绣娘。”
“一个大男人,你让他学绣花?”姜墨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引来萧七言重重拍了脑袋一下。
“男人怎么了?女子能做的男子怎么做不得?”
姜墨九讪讪的笑着:“说出去不太…”
“好听重要还是钱实惠?”萧七言翻着白眼:“再不然你让他学会打造首饰,但是到时他站都站不起,还是要连累他的母亲扶着他,女子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力气,整日里负担他还要苦不堪言。”
“那做小东西的手艺人呢?”姜墨九不想要同他争吵,殷勤的给着建议。
萧七言沉吟了片刻后,不耐烦道:“我不管,随你,又不是我的事我管那么多干嘛。”
姜墨九捂着嘴努力克制着不要笑出声音,萧七言啊,真是他见过的最口是心非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