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那么几个钟头的时间,范思涵被这种“上完就撤”的想法摆布,气的快要吐血。连续几个晚上被过度使用的后庭还在隐隐作痛,他身上被对方用各种方式吸吮掐拧留下的印记还新鲜显眼,而这个人却不声不响的走了。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有眼无珠,才会把一条狼当做狗,以为随便丢给他几块骨头,就能引得他围着自己团团转,摇着尾巴承认谁是主人。可被玩弄的究竟是谁?是他范思涵!
愤怒的将手边能摸到的东西都砸了个遍,范思涵失去了力气,坐在地上喘息的功夫,混乱的脑袋也渐渐冷静下来。他忽然想到,孟准的这场失踪未免也来得过于蹊跷诡异了,如果他想走随时都可以,自己从来没有绑住他的手脚,这两天非要跟着自己形影不离的是孟准,连昨晚支开他去买烟的时候,他还那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怎么转眼就成了现在这副情景?可是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又有谁有这个能力能轻松的带走他?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范思涵给父亲派来海市的眼线打了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孟准去了哪里。电话那头的人言语支吾回避,半天才挤出一句:“涵少,你就不要再问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你只当没有这个人吧。”
他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是范悠光,是他的父亲!怪不得孟准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没了踪影,如果是父亲派人带走他,他是有可能没有招架之力的!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呢?可是,父亲为什么要弄走孟准?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要灭口吗?
范思涵来不及再考虑那么多,他抓起车钥匙便开车直奔机场,买了最近一班去江阴的机票。一路上,他不停的在心中默念,孟准,你可千万别出事!你说了要给我当一辈子的狗,你要说话算话!
飞机还没停稳,范思涵就拿出手机打给父亲,手机没接,他又打到办公室去。接电话的是林大秘,跟他说范悠光今天有外务出去了。范思涵没有那个耐心和他兜圈子,他知道林大秘一定知道父亲去了哪,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在他再三的逼问之下,林大秘终于说出,范省长此刻应该在郊区那栋记在范思涵名下的别墅里。他直接跑着出了接机厅,也顾不上排队,一把拉住一个要上出租车的中年男子,在抗议声中往他怀里塞了几张大钞,坐上车就让司机往别墅开。
宽敞的有些过分的客厅里,范悠光正坐在金丝楠木的茶几前,不紧不慢的啜饮着一杯热茶。而在他对面,两个穿着便衣的男人一边一个,架着半跪半伏的趴倒在地板上的孟准两条胳膊,后面还站着一个人,衬衫袖子撸到上臂,手中的铁棍杵在地上,像是在休息,又像是暂时停止动作,在等着范省长下一步的吩咐。
范思涵不敢去看孟准死灰一样缀满汗珠的脸,只是快步走向父亲,语气里有些和平时不同的,隐隐的焦急:“这是谁又惹老爷子不乐意了?这么大阵势,是要拍打黑的宣传片么?”
范悠光没被他这种故作嬉皮笑脸的态度敷衍糊弄过去,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喝茶。
范思涵心知不妙,却还是按下性子,一屁股坐在侧对着父亲的单人沙发上,将双脚搭上茶几:“这是怎么了?我最近好像没做什么惹您不痛快的事儿吧?还是说您在外面已经有了接班人了,现在更是懒得搭理我了?”
范悠光看都不看他一眼,话倒是对他说的:“你回来的倒快,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范思涵摸了摸兜,空的。便对着那拿着铁棍,脸上毫无表情的男人努了努嘴:“你,嗨,说你呢!有烟吗?”
男人看了看范悠光,见他什么也不说,便把棍子往地上一搁,从裤兜里掏出盒烟来,恭恭敬敬的走过来给范思涵点上了一根。
他抽了口烟,又对父亲嬉笑着说道:“咱家什么时候改混黑道了,您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谁啊这是,怎么得罪您了,给弄成这样?啧啧啧”他收起一双长腿,不紧不慢的踱过去,蹲下身用手指头勾起男人的下巴,看他眼神尚算清明,心中算是暂时安稳了些。可戏还是要做全套,“哟,这不是孟少尉吗?老爷子您之前还让人家在我身边看着我,回头就给打成这样,什么情况啊?”
范悠光慢悠悠的又品了口茶:“这孩子是个犟骨头,叫人打断了两条腿,哼都不哼一声的。”
范思涵看了眼孟准软绵绵搭在地上的两条腿,心中一阵揪痛,可他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唯有继续吊儿郎当和他父亲打太极:“老爷子,杀鸡焉用宰牛刀啊。你要是觉得这人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交给我不就是了?何必脏了您的手呢?”
“给你?”范悠光笑的高深莫测,“你舍得么?”
范思涵眼皮子一阵突突的跳,勉力压下心头悸动,无辜的瞪着一对狭长的桃花眼:“您这话从哪说起啊?”
范悠光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字,指了指不远处饭桌上摆的一台笔记本电脑:“自己看。”
范思涵走过去,晃了晃鼠标,只见亮起来的屏幕上是一段被暂停的视频文件,他按下鼠标左键,便从音响里传出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