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远和既燃的场合
靳明远满足既燃提出的车震梦想,已经是他们两人定居美国有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
那天是周末,两人在床上赖到临近中午才起来。既燃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错,在吃过准确意义上应该叫做的一餐后,还歪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书。
靳明远洗过手,将刷干净的碗盘搁在沥水架上,一边不时侧头去看一眼懒洋洋的像只猫咪一样斜躺在沙发上,享受午后阳光沐浴的小情人。
这段时间他做饭的手艺大有长进,至少不会让自己都吃的频频皱眉了。既燃的情况也在渐渐好转,鲜少再出现吃着吃着饭就把碗碟摔在地上搞得一片狼藉的意外,否则,光是频繁的买新厨具大概就够让自己破产的了。靳明远在心中半是自我揶揄的想着。
也许,是时候带他出去转转了?毕竟他们也挺久没单独出去做一些正常情侣类似约会的行为了。
打定主意,靳明远又陪既燃懒了一会儿,便提出打算出去看场电影的邀约。既燃看上去颇感兴趣的样子,于是他便进卧室从衣橱里拿了出门要穿的衣服,从头到脚亲手给既燃一件一件的换上。
穿袜子的时候,靳明远蹲在地上,将小孩儿的脚踝抓在手里,发现有些冷,忍不住嘟囔道:“让你在家要穿袜子,你总是不听。”是抱怨的口气,但却又心甘情愿的拿手捂了好一会儿,直到两只冰凉的脚温热起来,才放在腿上给他套上袜子。
两人穿戴完毕,靳明远在玄关的置物架上拿好钥匙,又拿起门边靠鞋柜搁着的拐杖,才半拥着既燃的腰向外走去——他通常只有在出门的时候才会用到拐杖,倒也不是没了它就走不了路,只是随着年纪愈大,也不再像以前那么顾忌形象,人总是要服老的,更何况,身边已经有个要过一辈子的人了,还那么注意形象给谁看呢。在这方面,他总是想得开的,也一直不怎么把当初为了既燃而导致如今腿脚不便的事情放在心上。这是关于两个人的记忆,无论甜蜜还是苦涩,自己都想一一保留。
开车到了附近的影院,进到大厅,只见铺天盖地的商业宣传,以及中央用火红的玫瑰花插成的一座不知是埃菲尔铁塔还是什么建筑模型,靳明远才想起,原来今天是2月14号,情人节。
前段时候过的浑浑噩噩,整天都在小心翼翼的防着不要因为什么事情再刺激到敏感的爱人,竟不知原来转眼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靳明远想,这么特别的日子,是不是也该做点特别的事情来庆祝?毕竟是他们来到美国以后第一个情人节,以前也从没在这一天去凑什么热闹,总觉得两个大男人,尤其是自己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混在一群小年轻当中假装童心未泯,想想也是怪脸红的。可是,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吗?只要对方不嫌弃自己老不正经,偶尔玩点浪漫和情调也未尝不可。
靳明远问过既燃想看什么片子以后,买了两张票和不可免俗的爆米花可乐之类看电影必备的“辅助道具”,回头和既燃说:“一会儿结束之后在外面吃吧,找家安静别致一点的小餐厅,光吃我做的东西,也该腻了。顺便,可以喝点酒,权当庆祝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既燃眼中闪过一丛意义不明的小火花:“说我不能碰任何酒精产品,连朗姆酒口味的冰淇淋都被明令禁止,你忘了?”
靳明远将一杯可乐递到他手上,亲昵的蹭了蹭他嘴角因为刚才偷吃爆米花留下的一点渣滓:“要这么说起来,可乐也是违禁品,有咖啡因呢。凡事总有例外,今天特别优待,你的家庭医生说的。要知道,我其实比他权威的多,只不过出于伦理禁忌,不适合做你的主治医生罢了。放心吧,我有数,偶尔为之,不算太过分。”
既燃笑着扔了一句:“自大”
靳明远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看得出来,对于一向严谨而小心的自己能允许既燃小小的破例一次,对方心中还是蛮期待的。他开心就好。
看完电影,靳明远看了看表,现在离预约晚饭的时间还有段距离,于是将车开到前往餐厅途中,一条僻静的林荫小道上停下了。他们要去的小餐厅地处偏僻,主打安静的浪漫情调,这条小路上通常不会有什么人。
既燃见他停车,往窗外看了看,不解的问道:“这是要露天烧烤的节奏?”
靳明远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拨了拨他剃的短短的头发——这个新发型的初衷是为了防止既燃再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可看久了竟也觉得十分顺眼,显得整个人年轻又精神,英俊到让人无法不心动的男孩子。
“你记不记得,当年我们逃往北疆的时候,你曾经说过,想要找个机会,和我试试车震?虽然有些廉价,但是不花钱的礼物未必就没有新意,想要吗?”
既燃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原来你没忘啊我以为你永远都不想要再提起那时候的事了”说话的时候眼中的光芒又有些暗了下去。
靳明远亲了亲他的脸颊,像在哄闹脾气的小朋友:“怎么会都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可是总有美好的东西,不能也不想当做从未发生。”
既燃抬头近乎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