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郢的力道刚刚好,上官静安眯了眯眼,笑:“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坐过,便以为是很好的。”
“有些人坐了一辈子,也不见得坐够了,还想着如何永固江山,延寿万年。”
“那种蠢人,有什么好说的呢?”上官静安凝视着她,她却垂了眼帘,上官静安捏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你说呢?”
商郢抽出手,自她怀里起来,披在身上的外袍滑落,露出姣好的身段,毫不在意上官静安灼灼的目光,弯腰,拾起丢弃在地上的亵衣亵裤,一丝不苟的,一件件穿上,最后系上外袍。
手指停留在腰带的扣带上,她这才抬眼看向上官静安,上官静安缩在宽大龙椅的一角,一只手扶在龙头扶手上,面色有些微的潮红,似乎有些虚弱,她摸了摸唇角,那儿被上官静安咬了一口,还有些疼,空气中满满的一种情爱的味道,商郢咳了一声,蹙眉道:“这椅子都脏了,可怎么坐呢?”
上官静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身旁位置上的一滩水渍,倚在椅子上不乐意动,惫懒的道:“你每次反应都那么厉害,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好歹一句话不惹我生气会死是吗?”商郢语气不善起来。
上官静安见她脸色有些沉,知她是生气了,手掌根处揉了揉额头,就要起身:“我去找东西来擦一擦。”
商郢一手搭住她的肩,按着她不让她起身:“不必了,你也累了,你手边上的龙头那里有一个凸起的地方,你按一下,暗格里有一块手帕。”
不知怎么的,上官静安此刻总觉得精神恹恹的想打瞌睡,迟钝得也没想到为什么会在暗格里放手帕这个问题,见她如此说自是乐得不动,迷迷糊糊的伸手在那金色的龙首上摸索着,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明堂来,精神越发不济了,脑袋歪在上面就要睡着了,心里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大对,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劲,是而不肯就这般睡过去,也便迷迷糊糊的撑着头,将眼睛眯开一条缝,瞅见商郢面无表情的靠近了她一步,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想吱声,却发现连张嘴都觉得怪累的。
“就睡着了么?”耳边是商郢在叹息,一会儿远一会儿近的,上官静安能听见,身体却已经陷入半睡眠的状态了。
商郢见她这幅样子便是明了,如葱般的手指在她倚靠的那个龙头扶手上轻轻的敲打了两下,最后按在龙头后面的一处凸起上。
没有什么声息的,那椅座上偌大的板子一翻,上官静安只觉得双脚一空,再大的瞌睡也惊醒了,只来得及瞥见一眼商郢面无表情的脸,便不见了踪影,严丝合缝,龙椅上一丝痕迹也无了,仿佛方才这儿本就是空空如也并没有一个人一般。
空荡窄小的空间里,上官静安的尖叫声回音彻彻,她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去揉被撞得生疼的鼻子,后领便一紧,继而后颈一痛,没了知觉。
正衍殿内,商郢俯身细听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抚着一本奏折,阶梯之下一个女子低垂着头,不带一丝情绪的禀报着:“浑卓玛雅一行人已经离开和县,正在星夜赶路。雄楚关今晚加大了巡防力度,白翔秘密会见了赣州按察使陈海。”
商郢头也没抬:“怎么不说了?”
女子道:“是,王聪在山东大狱自尽了,山东巡抚的请罪折正在路上。”
“王聪?那个撺掇山东流民起义的人?”商郢问了一嘴,却是不在意道:“跳梁小丑罢了,死便死了,至于那个陈海……朕记得是之落放回去的吧?”
女子道:“是的。”
“还有什么吗?”
“回陛下,清松庵被烧毁,翟家大小姐不见了踪迹。”
“哦,她的信息以后不必再回禀了。陈海的全部资料,明早之前朕要看到。”
林之落一脸凝重的回了府,下意识的就要去找商青曳,找了一圈别说是商青曳了,便连清夜,越宁还有年年的影子都没瞧见,心中隐现一层担忧,唤住一个仆从问道:“公主呢?”
那仆从道:“今儿巳时三刻左右便带了清夜,越宁和年年三位姑娘出门去了,去了哪里却是不晓得。”
“只有她们几人么?”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了,看着的却是只有这几人。”
仆役离开后,林之落在原地静立了半晌,心上有些烦躁,又踱了两步,索性去了书房。
堆在书房里酒没过几日便被全数搬去了新开的酒窖里,将书房又恢复了原貌,排挂着大小不一用途不一的笔挂上空了一柱,笔床上搁着一支还荔着墨的笔,书桌上铺了一层画纸,习习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掀起清脆的声响,这断不是林之落的习惯了,除了她还能在这书房为所欲为的,恐怕也只有商青曳一人了。
想及此,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笑意,又消弭了下去,她快步过去,按住那随着风起舞的画纸尾端,上面只有两到细黑的弧记,仿若人的两道眉,弧记下边一指的中间地方竖着写了几个大字:买糖葫芦,勿挂念。
这个字迹,很张牙舞爪啊,林之落想,她捏着那张纸仔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