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商璞玉没来皇上这里,说是脾胃不舒服不想吃东西,皇后刚要开口派人去请御医过去瞧瞧,被皇上挥手打断了,“这些年他也被折腾惨了,原先从未有过脾胃不适之时。不想吃就不吃吧,等会儿让他们去吩咐御厨,给他煮一碗百合粥。”谭策弘垂头听着皇上的话,眉头蹙紧了,什么叫这些年被折腾惨了?难道孙万鹏欺辱过他?也不对啊,商璞玉可是王郡,孙万鹏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商璞玉怎么样。
但皇上又是话里有话的样子,谭策弘也摸不准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了。
谭承涵此时想气恼又不敢,皇上这话说出来后谭策弘一定会问,就算他不说也保不齐宫里其他人不说,这皇上还真是铁了心要把自己不能生育的弟弟推给谭策弘了!
午膳后兄弟二人回去的路上,谭策弘问道:“大哥,我刚听皇上说他这些年被折腾惨了,他被夫家欺负了?”
谭承涵就知道他会问,摇了摇头,“没有,孙万鹏对王郡很好。”
谭策弘狐疑的看着谭承涵追问:“真的?”
谭承涵嗯了一声,转头看他应道:“大哥几时欺瞒过你?”
谭策弘还是不相信,皇上宠爱这个弟弟谁不知道,他竟然说得出这种话就一定有原因的,看来大哥这里是不会告诉他实情了。谭策弘跟谭承涵回到别院,近侍公公便告退了,谭承涵回屋里,谭策弘坐在廊下,等了一会儿没看到谭承涵出来,谭策弘跑出去追近侍公公。
“公公慢走!”谭策弘脚程快,追了一段路就追到了近侍公公。
公公转身笑眯眯的问:“谭将军有何吩咐?”
“有些事想找公公请教一二,还请屏退左右。”谭策弘说完,那公公挥了挥手,一众宫侍退开了。
“谭将军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王郡嫁到平远侯府后,可受过什么委屈?”
公公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说:“将军有所不知。王郡刚知晓将军生死不明时就要追随将军而去,幸而被皇后发现及时,才没酿成惨剧。”谭策弘微微蹙眉,看来商璞玉对他说的那番话是真的。
“后来皇上见王郡整日以泪洗面,便赐婚给现在的驸马爷。遥想当年王郡也是千百个不愿意,直说要等谭将军的消息,不论生死也要等。皇上当时看王郡整日哭哭啼啼,怕他再一个没看到又做了傻事,强迫着王郡嫁给了小侯爷,想着或许这样王郡就能慢慢好起来。唉,皇上也是一片苦心啊。谭将军有所不知,王郡嫁人那日,也是流着泪上的花轿。”近侍公公说到这看了看谭策弘颦蹙的眉头,继续说:“起初王郡和小侯爷也算相敬如宾,可王郡嫁过去三年都未有子嗣,皇后派人去给王郡把脉时才知晓王郡根本不会生育。皇上和皇后本想着王郡不会生育也无妨,老侯爷家人丁兴旺,定能给老侯爷开枝散叶,谁料想到小侯爷竟然找了个小倌儿,还生了个孩子。原是养在外面,老侯爷知道后看那小倌儿生了孩子,也就接回了家,做了小侯爷的妾室。唉,就是可怜了王郡啊。”
近侍公公说完打量了一番谭策弘,看他双手紧握成拳的样子,心下有了判断,继续煽风点火:“小侯爷也不好好对王郡,自从有了小妾和那个孩子,就整日待在他们母子俩的院子里,都不再关心王郡了。若不是过年过节的王郡能进宫来散散心,平日在那深宅大院里的日子,奴婢都不敢想。”
谭策弘的脸色阴冷,眼神如刀,浑身散发出戾气,近侍公公见状满意的露出一个浅笑,微弯了弯腰,“将军可还有别的吩咐?”谭策弘看着近侍公公,语气里带了点儿寒意道:“没有,谢谢公公。”说完他就转身往商璞玉出嫁前的寝宫而去。
近侍公公露出笑容,转身回去禀告皇上了。
谭策弘一身的冷怒都是在边境这么多年历练出来的,有宫侍看到谭策弘时也都是远远弯腰行礼,然后匆匆而去,那一身的气息太吓人。
来到宫门前看到大门紧闭,谭策弘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宫墙后直接翻了过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棵长得很高的大树,不过那棵大树现在只剩下枯枝,还记得小时候他常常偷跑进来爬上那棵大树跟商璞玉捉迷藏。谭策弘凭着记忆找商璞玉曾经住过的屋子,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有人从后边骂骂咧咧过来,他侧过身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到孙万鹏走出去,想到刚才近侍公公跟他说的话,他硬压下心头怒火先去找商璞玉。
谭策弘朝着刚才孙万鹏过来的路往前走,一扇窗前他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似是在安慰商璞玉,“王郡莫气,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王郡何须跟他置气。再说那狐媚,长了一张勾引人的脸,怪不得只能卖身,哪个好人家会娶他那样的人。”
“我才不跟他置气。但今天毕竟是年三十,皇兄让我们进宫来,他竟然还要出宫去看那母子俩”说到这,商璞玉吐出一口气,“罢了,他想如何就如何吧。”
“对,反正老侯爷就喜欢那个庶孙。”
商璞玉闻言哼笑了两声,随后主仆二人说起明日的打算,他语气渐渐轻快,谭策弘听了一会儿放下心打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