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舒茗能不能很好的解释什么叫“法则的气息”,他解释了之后严盛又能不能听懂——后来他们前往另外两栋别墅的过程中,那只奇怪的狗都没有再出现。
山庄里的不同的别墅格局和外形都各有千秋,而现在最明显的共同点就是大门都是敞开的,屋子里都有被扫荡过的痕迹。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找到了不少能用的东西。严盛还突发奇想又跑去山上那间装修了一半的别墅里,果然在后院找到一辆水泥手推车。
屋子里残留的一些袋装水泥、黄沙和胶水被他仔细收集起来,丢在车子里拉回了水边。
“水边”指的就是通往另一半山庄的那条断头路。照计划只要刘安琪和船上人都没有迷路,他们应该能在这里等到自家的船。
距离刘安琪骑车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断裂的马路之外还是奔腾水流,到处都不见船的踪影。两人花了时间和力气,把别墅里找到的战利品分几趟运到水边,在马路边较为平坦的地方堆成山。
看来等回了船上他们又有好一阵子要整理东西,不过只要想到晚上不用再担心睡觉被子不够用,就足够让人满心喜悦。
站在水边安全距离外朝水泥船应该出现的方向观望,严盛偶尔也回头看一眼坐在战利品堆边上的青少年。舒茗的眉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轻轻皱着,一副在努力想心事的表情。
严盛能猜到他还在思考那只狗的问题,却也在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违和。
对一只挖洞狗感到困惑的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刘安琪。但是舒茗?他自己本身就是超出“普通”范畴的存在,为什么要为一只狗的异常纠结那么久?
问题还是出在“法则”上?
“到两个小时,他们再不出现我们就得原路返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严盛皱着眉头开口,却并没有提起那只狗。
舒茗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好像是陷在自己的困惑里太久,以至于一时间没闹明白严盛在说什么。
不过他还是很快地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头顶上的天空几乎被云层占满,阴郁的氛围包围着这一方天地。严盛吃不准这云是一开始就在他们头顶、还是不知从哪飘过来的。
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并不太晚,甚至还没到有些人家正常做晚饭的时段,但阴沉的天空压得极低,好像云层后面的太阳已经厌倦了他普照大地的工作,撂下职责提早下班。
严盛站在开阔的断头路与流水交汇之处,有点凉的风把他裹在了里面。
他忽然想到了日期这个问题——现在是几月了?十一月?按照季节来看倒是的确应该天黑得比较早,但是十一月的市周边应该是现在这个气温吗?
常年在各地跑运输,严盛有点吃不准自己对于家乡的记忆到底还准不准确。记忆里的这个季节应该已经需要穿厚毛衣和夹克,风搅动湿冷的空气往人衣领袖口里钻。
怎么想都不该是现在这样穿着单衣和薄外套就能到处跑的样子啊。
一个人思索得不出结论,值得庆幸的是事态并没有发展到真需要他自己跑回登陆地点的地步。距离刘安琪离开两小时不到十分钟,他终于在风声和水声里等来了船机的声音,熟悉的水泥船慢慢绕过一处突出的岩石,小心地朝他们所在之处挪过来。
“看到了,看到了!”船头上蹦跶的小个子当然是严萌,她一只手上抓着颜色鲜艳的玩具望远镜,边挥舞边回头和什么人喊:“我看到爸爸了!靠边、靠边!~~”
靠岸这种技术活,真要操作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胡子花了不少时间才把水泥船靠到断头路边上,其中还少不了严盛在岸上用缆绳帮他调整方向的功劳。
还好断头路前方的泥土和山石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不少,水泥船才不至于搁浅。
“终于到了!!——”等严盛终于绑好了缆绳,胡子关了船机从驾驶舱探出大半个身子:“你都不知道这一路我开得有多心惊胆战!——”
虽说他早就习惯了开船,但之前只要接近浅滩或者水下有障碍的地方,就会有严盛和舒茗在边上协助,替他查探前方哪有这短短绕岛小半周来得紧张?
“厉害厉害,没把船撞沉。你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孩子了。”严盛勾了下嘴角。
“哈哈哈。”胡子张扬地边笑边从船舷爬梯上跳下天台,快手快脚地把跳板伸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严盛话里的后半段:“行了,快上来吧,听说你们找到不少好东西?”
“好东西说不上,至少你有被窝了。”严盛比了比不远处的战利品小山。
狭窄的跳板当然不够他们一群人同时上下,下来帮忙搬东西的只有胡子,从敞开的船舱门能看到甘意意和刚走进厨房里的严晓娟,倒是没看到刘安琪的人影。
没什么值得磨蹭的,三人把打包好的东西陆陆续续往船上搬。半当中甘意意跑出来站在船梆子上,接过那些重量还过得去的东西传进船舱里。
日用品搬进船舱、暂时用不上的建材类就丢进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