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有人并不同意他们的想法。
“就是有孩子去雷女士家里吃饭的那几户人家。”陈年仲面色不善:“有一家的男人和我说,他小孩还不到上学年龄,灾后第三天开始就天天去雷女士家吃饭后来越来越不爱和他们说话。等那群中学生来了之后,他甚至不乐意回家,每天都在那片和中学生一起鬼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是陈年仲口中那个有好几个地洞的地方在山上,他还真有可能直接打道回府——回船上去。
陈年仲显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点犹豫。
“有人说过,但效果不大。他们也想过一起去雷女士那里讨个说法,但是有几户人家临时反悔了,雷女士家又有工人和物业的人帮忙,他们就没去。”
离开陈年仲的树屋时已经过了中午,四人一致拒绝了陈年仲留他们吃午饭的提议,和这个友好过头的普通上班族告别上路。
“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种,不过我见到过几个被碎石头堵住的洞,土坡和墙角下的都有,我那时候还以为是什么管道”
陈年仲没有回答她,只把自己的话说完,“我就知道这些,后来就悄悄搬出来住了。”
严盛很赞同他的做法——作为有一个六岁女儿的人,换了他也要坚决远离那些有传染趋势的熊孩子。
或许是老巢,或许会有更多法则、空间的线索。
陈年仲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回应,“总之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们要在岛上住下来的话要仔细考虑一下地点。雷女士家是岛上最高的那片,周围别墅现在就是那群中学生在住。然后我这里附近你也知道,有狗。”
“不,我们不住。”严盛回答得很快:“我只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过一条奇怪的黑狗。”
“岛上的狗群里有好几条大狗都那个体型,毛色这么些天又加上下雨,野狗颜色都差不多啊。”
“在哪?”如果陈年仲所言非虚,他看到的地洞彼此间又较为接近的话那地方很有可能是那只挖洞狗经常出没的地方!
她的背包已经被藏獒撕扯到看不出造型的地步,只能用剪刀把背带剪下来,专门用来挂腰上的塑料买菜篮。
“也有这个可能。”严盛的话音里带着一些敷衍:“不过我们这次上去还是小心一点,尽量别惊动到什么人,最好能尽快找到陈年仲说的那个地方。”
不过当舒茗回来、他们继续往山上走之后没多久,严盛就明白了甘意意的打算。
着钓鱼用的小船,我们去过对面,还带回来了几个人不过那艘小船的马达很快就坏了。”
刘安琪终于认出了地形和位置。
打头的严盛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反悔?这个说法倒挺值的深思。
“一个学龄前的小孩子能鬼混什么?”甘意意的嗓音听着瓮声瓮气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的话!”甘意意加强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刘安琪和甘意意都没有表示要回船上去,后者的态度坚决到让他有点惊讶——他还以为这个姑娘经历过藏獒的袭击之后会吓得立刻回到船上、好一阵子不敢下来呢。
“这条岔路进去有几栋别墅。”自己的经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指指左边的那条路之后再指向右边:“这边过去是更多别墅,拐两个弯就是海棠花雕像。”
“总而言之情况就是那女人要养着好吃懒做的熊孩子,熊孩子还到处折腾,对吧?你们山上那么多人就没人出来拨乱反正?”他真的挺奇怪这点的。
沉默的行列一直沿着马路往上走,直到他们再次遇上一条十分明显的岔路。
“那个人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脚踝上也被狗牙擦伤了几道,但并没有严重到影响走路的程度。甘意意下意识地迈着有些跛的步伐,腕子上缠着绷带的手紧紧抓着帆布背带。
严盛带头循着原路返回,这次倒是没有再遇上什么野狗,经过有来时的小树林时舒茗还带上陈年仲给的对讲机和狗肉,回了船上一趟。
“只是几个孩子,你们是不是想的太复杂了?”甘意意的声音并不响。
而陈年仲所说的那个地方,就在海棠花雕像附近。
时下的年轻人也许不太清楚,但严盛和陈年仲这种“孩子野放”时代长大的人就太明白了。
严盛没在接茬,另外两人也没有说话。山坡马路上的气氛有点冷,周围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响,路边灌木丛里有虫子细细的鸣叫,不远处还有鸟鸣和偶尔拍翅膀的声音传来,倒是很有生机。
“你见过?”
“我们要去这边的别墅看看吗
严盛了然地点头。
“不是,我见过的那条比那藏獒要瘦,体型稍微小一点应该是长毛。”
“熊仔?”
“你有没有看到过奇怪的地洞?人没法钻进去,很快就塌掉的那种。”舒茗忽然补上一句。
“也许是他自己做了什么事才不得不从山上下来,躲起来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