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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很快便安静下来,很显然,秦讼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白谨愣愣地仰头看着秦讼,对方目光冰冷,只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考他话里的可信程度有多少。那眼神令白谨心生怯意,他匆匆移开了望向秦讼的眼睛。金属分腿器依旧横在他的腿间,白谨咬咬唇,慢慢伏下了身子。
他的头低得很低,较之舔舐秦讼鞋子时更甚。西装裤上的格纹在眼前一点一点放大,白谨缓缓地将湿漉漉的脸颊贴了过去。
对方的脚踝干燥而温暖,白谨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是秦讼身上的那股浅淡气味,很好闻。肌肤与肌肤相贴产生了一种过电似的奇妙触感,白谨稍扬下巴,像是怕惊扰了秦讼似的轻轻蹭起了他的脚踝。
白谨双眼微闭,鼻翼翕动,头也只轻轻地晃。他想讨好秦讼,他想消弭对方因他而起的怒火,他想留下来。
“先生”他动了动嘴唇小声喊了一声,语气绵软。
“先生我不想走”
“我真的,想做您的狗”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够了。”秦讼果决地抽回了脚,白谨大惊,眼眶里蕴着的几滴眼泪摇摇欲坠。
秦讼望了一眼脚边的白谨,身子上伤痕累累,一张面孔也脏得不成样子,额前的碎发更是因为被汗打湿,黏成了一绺一绺的模样,他道:“去洗澡。”
白谨的脑子变得很迟钝,他努力消化这三个字的意思。
洗完澡滚蛋还是?忽然秦讼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解开了脚腕上的分腿器。金属应声落地,白谨依旧呆呆地趴在地上维持原样。秦讼踢了踢两条合不拢的腿,佯装怒道:“怎么?犯了错还指望我给你洗澡?”
白谨闻言飞速起身,一边冲秦讼摆手,一边飞快地转身走进浴室。
浴室铺着浅色的瓷砖,白谨赤脚走进去被冻得一激灵。混沌的大脑因此变得清明,他这才明白过来,秦讼应该是原谅他了,而他侥幸地逃过一劫。
洗漱台的上方是一块镜子,很亮,想必秦讼应该很注意清洁卫生。白谨背过身子,想看看自己背后的伤口。
脊背上交叉纵横地分布着几条痕迹,颜色不深,他想秦讼下手的时候应该也没卯足劲。两瓣屁股便显得没那么幸运了,两指宽的鞭痕一道盖过一道,某些地方甚至擦破了皮,白谨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一碰,破碎的表面倏然被触碰,疼得他倒抽凉气。
白谨悄悄叹了一口气,走进了淋浴间。热水缓缓地撒下,冲开了汗湿的头发,身后的伤口也因沾了水一道疼了起来。他侧身让伤口避开温热的水流,手指在皮肤上用力地摩擦。
疼痛的触感努力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被一个男人踩在脚下毫不留情地鞭打。即便他看过很多相关的视频图片,白谨也从未想过这一切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曾经的他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勇气真真正正踏进这个圈子,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不会愚蠢到在游戏中挨主人的罚。可偏偏事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念及此他的伤口便狠狠地痛了起来。
秦讼暴虐的模样仍让他心有余悸,他真实地感受到让他疼还是让他快乐的选择权被秦讼握在手中,前几次的温柔前期不过是念在他是新人的份上放了他一马。白谨挤出浴液,均匀地涂抹在身上。他摸了摸自己腰侧,那处似乎还能传来秦讼踩踏在上面的触感。
如果说之前自己一直是半推半就地参与这场游戏,那今天血淋淋的事实显然让他重新审视起了这场游戏,这段关系。
毫无疑问,他从这场游戏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那么与之相对地,他必须遵守规则,让这场游戏尽可能长久地持续下去。
白色泡沫被水流冲走,白谨抬起手臂悄悄嗅了嗅味道。浅淡的味道在他的记忆中得到了回应,很显然这是那件衬衫,还有秦讼皮肤上沾染的味道。
之前在他面对那双鞋子犹犹豫豫,躲躲闪闪,而今天的他毫不犹豫,低头弯腰,甚至还蹭了秦讼的脚踝。白谨承认这里头掺杂着自己强烈的“求生欲”,但不能否认他跪得心甘情愿。
秦讼似乎对他有着莫名吸引力,这股吸引力让他头晕目眩,诱骗了他做了很多他根本不可能对着别人做的事。
秦讼在外头耐心地整理打扫房间,他将分腿器放回原来的位置,突然浴室里传来白谨闷闷的一声“先生!”
秦讼皱着眉应了一声,只听白谨吞吞吐吐地回道:“您能拿件衣服给我吗?”
“我的被您踩脏了。”白谨声音渐轻,显然是怕再次触怒秦讼。
刚挨打完就使唤人?秦讼觉得窝火。他瞥了一眼沙发旁的衣服,白色衬衫的胸口横着一个黑色的脚印,他摇摇头转身去卧室给白谨拿衣服。
在浴室里的白谨左右等不到秦讼的回应,他不敢催促秦讼,可又害怕对方想作弄他,只光着一双脚烦躁地在地上踱着步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谨心一横,决定打开门一看一瞧究竟。
门外新鲜的空气透进来,赤身裸体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