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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谨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随即又从客厅里倒了一杯温水润润喉咙。喉咙口依旧有些轻微的刺痛,白谨放下水杯,转身进房间收拾残局。
他飞速地关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网页,顺手清理了浏览记录,虽然除了他根本没人会碰这台电脑,但白谨依旧心虚般地将那些浏览记录删了个干净。床头柜上散落着些香蕉的断肢,白谨皱着眉头将他们扫进垃圾桶,他想他短时间内都不想再吃香蕉了,别说吃,就连看都不想看见了。
当他收拾完房间,时间也不早了,白谨关掉了室内的灯,翻身上床睡觉。
喉咙口依旧有些不适,白谨翻过身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今天晚上稍显愚蠢的安排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他一星半点,白谨很怕最终换来的又是秦讼的一顿臭骂。不知为何秦讼的骂比他的老师、父母甚至是医院里的师父主任的批评都来得更具杀伤力,反反复复地在脑海里盘旋怎么样也忘不掉。
白谨时常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太过严苛了,本无完人,为何他非得去做这个完人呢?
他答不上来。
楼上邻居这些天新添置了一只宠物狗,是只常见的泰迪犬。这是这小家伙看着体型不大,闹起来格外地有精神,经常深夜突然就叫了起来。小狗尖利的犬吠声让白谨很头痛,他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
让秦讼来收拾你。
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了一声,说来也奇怪,楼上的狗终于偃旗息鼓不叫了,白谨觉得很惊奇。
看来秦讼的威严真的是不容抗拒啊
一旦提到这个男人的名字,白谨心里头的愁苦就和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汹涌地泄了出来。他不想再叫他先生了,他不想总是扮演一个差生的角色,他想得到对方的夸奖,他想和秦讼发生那么一点肢体的接触
白谨的一颗心脏砰砰乱跳,前不久视觉上的刺激姗姗来迟似的起了作用。他苦恼地捂着脸,心里头愈发不安。
今天撒谎这件事还没了结呢,万一秦讼开了天眼发现他骗了他岂不是又是一顿责骂?探出头的欲望无声无息地别掐灭,白谨想秦讼真是个害人精,偏偏他就栽在了这个教授手上。
繁杂的心绪搅得白谨不得安宁,辗转反侧许久他才终于浅浅地入了梦。只可惜梦里也无片刻的安乐,秦讼板着一张脸又出现了。
先是质问他为什么要撒谎,随即又解了那根皮带站到他的面前。那根性器毫不遮掩地坦露在他的面前,对方毫不客气地问他:想它想很久了?梦里的白谨张着嘴巴吐不出一个字,他只可怜巴巴地望着秦讼,谁料到秦讼竟凑近了他的脸颊,狠狠地用阴茎甩了他的脸
白谨惊醒,闹钟也如约响起。他胆战心惊,薄薄的睡衣湿了个透。更要命的是下身黏腻的触感昭示着他在那样屈辱的梦境中依旧得到了愉悦和刺激。微烫的脸颊似乎仍存有鲜明触感,白谨的心情很糟糕。
这种糟糕的心情持续了很久,直到他从医院离开,这股烦躁劲儿才有点要消失的意思。白谨百无聊赖地摸出手机,白花花的频幕忽然一亮,伴随着手机的震动,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喂喂,小白医生,今个儿下班了没?”电话那头的男声显得有些吵。
“早班,刚刚从医院出来。”
“巧了,我也早班,今晚约着喝个酒呗?”
白谨不太能喝,这种酒局一般他都是能推则推。电话那头的人见白谨有些支吾,连忙放软语气商量道:“你别喝你别喝,我喝,就想找个人聊聊,最近真他妈的不顺。”
对方这话一听便知道最近肯定遇上了什么事,白谨见状不得不答应下来,他回道:“行,还是之前那个地方?”
“对,你来就是了,我等着你。”白谨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他调转车头朝市中心开过去。
来电者是白谨的大学舍友,名叫张生。白谨念起这名字便总能想起《西厢记》里那个”多愁多病身”,可事实上这个张生个子极高,又爱运动,曾经还是校队主力,压根儿和病啊愁啊搭不上任何的关系。
张生和白谨都是本市人,毕业后自然也在本市的医院的工作。造物主无比之公平,张生运动细胞发达,专业学习上到底还是输了白谨一截儿,白谨进了本市的一所三甲医院,张生就没那么幸运了。职业特殊,工作后大家都很忙,联系不那么密切,逢年过节能聚上一聚已经是万幸了。
张生口中的老地方,是市中心一家酒吧。和不一样,就一单纯喝酒聊天的地儿,晚上也没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儿。
白谨停好车,推开大门朝里头走,光线变得很暗,可张生那大个子还是很好找的。对方知道他向来不好这种地方,只捡了个稍微安静些的小角落。
“不吃点东西就喝?”白谨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搁在了一旁。
“白医生,这还管到我头上了?”白谨往张生肩上轻轻捶了一拳头,对方不怒反而大笑。
白谨拿过酒水单子,扫了一眼,最终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