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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谨仍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他不住地咀嚼这话里的意思。秦讼见白谨没反应,便伸手在对方光滑的额头上敲了敲。
力道不大,可仿佛是敲在了白谨的心坎上似的,一下便将那种喜悦的情绪敲开,溢满了他的身子。白谨急促地朝前膝行几步,随即再度将脸颊贴上了秦讼的膝盖。
“主人”第一次喊出这个称谓让白谨觉得有些陌生,他咬字轻柔缓慢像是怕惊醒了一场缱绻的美梦。秦讼不出声,只在白谨柔软的头发上来回抚摸,充作回应。
“主人?”
“主人,主人!”
“主人”白谨的声音渐强,他只轻柔地蹭着秦讼的膝盖不敢有任何逾矩的动作,生怕秦讼将这个称呼收回。
只是那声音骗不了人,他分明激动得要命,连带着这几周来的酸涩苦楚一同叫了出来。秦讼身上那股浅淡的香气搔着他的鼻腔,终于在一次深深的吸气之后,白谨眼睫微颤,从眼角滚下一滴泪来。
“怎么?想把之前没叫的份一次性补全?”
白谨飞快地摇头,愣了几秒后,又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
秦讼只觉白谨乖巧,便任由对方将湿漉漉的脸枕在他膝上。他伸手碾动着对方一双泛红的唇,忽有些好奇地问:“什么时候学的?”
“医生的工作不是很忙么?”此话一出,腿上靠着的身子明显一僵,秦讼敏锐地察觉这里头有问题。
白谨故技重施,试图将那根玩弄他嘴唇的手指含进嘴里来躲避秦讼的追问。谁知他秦讼的手灵巧地一转,让他的嘴唇扑了个空。
白谨自知躲不开这一场盘问,便自觉地向秦讼坦白。他将身子从秦讼腿边挪开,重新跪好,“对不起主人,上周我撒谎了”
“医院里没有手术,那周我待在家里”
“学了这些。”语罢,他抬眼偷偷看了看秦讼。那张脸冷冰冰地板着,他料想秦讼该生气了。
果不其然,秦讼抬脚朝他肩膀上踢了一脚,不重,但也挺疼。白谨咬咬牙,又跪回原来的位置。
“这笔账先记着,过些日子和你算。”?
“这周没手术了吧?”
白谨连忙开口应声:“没有,主人。”
“早点过来,带你去个地方。”
秦讼没了下文,白谨心中好奇,却没这个胆子去追问。谁料过了半晌,秦讼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
“都叫主人了,得给你置办一套狗的行头。”
秦讼没再折腾他,只吩咐他把衣服穿好便将他打发回了家。白谨一想到秦讼说要给他置办行头便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怕秦讼破费,而是这行头是什么,怎么用,用在哪儿,每一个问题的答案似乎都挺让人面红耳赤。白谨想这八九不离十是和情趣二字搭边。
当白谨再次坐进秦讼的车,他依旧有些畏手畏脚的不好意思。二人一路朝城东的方向开,白谨隐约记得也在这个方向,果不其然一路上声色犬马的地方还真不少。秦讼没有要停车的意思,相反朝居民区开了过去。
秦讼将车停好,白谨跟着秦讼一道往前走。二人来到一家宠物店门前,白谨看着秦讼推开门,内心不由得一阵恶寒。
狗的行头,原来是真的狗?
?
他不情不愿地跟了进去,宠物店的店面不大,可里头却收拾的井井有条。店里头没人,只有一个半大小子坐在收银柜前,脚边还趴着一只巨大的阿拉斯加。
“段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你师父呢?”秦讼上前询问,只见那小少年冷着脸回了一句:“一三五这边,二四六对面纹身店,今个儿周四,您对面请。”
“麻烦你去叫一声你师父,今天要做一笔宠物店的生意。”
那名唤段筹的少年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位子上站起身子,那阿拉斯加也跟着一起走,段筹朝那狗头上摸了摸,轻轻说了声:“阿拉乖乖坐好。”狗停下了,段筹才推开门去了纹身店。
白谨站在一旁,心里却嘀咕这老板产业还挺大,既开宠物店还能做纹身?段筹去了小半会儿才将人叫回来。大门还没被推开,阿拉斯加先一步扑了上去,玻璃门被撞得砰砰响。
白谨侧头一看,只见段筹口中的那位师父是个中年男人,至少比秦讼的年纪要大。里头穿着一件大恤,外面罩着一件格子衬衫,下身的牛仔裤洗得发白。下巴上缀着一圈淡青色的胡茬,一看就是几天没刮,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精神。
“老钟!”秦讼看上去很高兴,二话不说朝人肩膀上搂。那名唤老钟的男人也笑,将老钟迎了进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又要我做点什么?”老钟坐向了店里头那张破沙发,整个人懒洋洋地朝上面一靠。
这脏兮兮的中年男人压根入不了白谨的眼,他索性转头不再看他。只见段筹从橱柜里拿出一大包狗粮,朝角落的狗食盆里倒了点,招手让阿拉斯加去吃饭。
“定制点东西。”秦讼这话说得隐晦,老钟也是个明白人,从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