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堇拗不过,只得低头吃粥,一碗鱼肉粥吃完,乔嬷嬷也取了衣裳回来。抖开看看,果然素的没有一点花纹和边饰。
满意的收好衣裳,楚堇急于继续作画,便催道:“母亲早些回房休息吧,不必担忧女儿。”说着挽起孙氏的胳膊往门口送去。
孙氏将出门时倏尔瞥见一旁研墨伺候的丫鬟,又见她右脸颊有道尚未愈合的伤口,便问:“你就是侯府带回来的那个丫头?”
之前极力减低自己存在感的常姑娘,这下缩不得了,便懂事的上前恭敬给孙氏行礼。楚堇生怕母亲听了楚娆的片面之词迁怒常姐姐,便哄孙氏道:“母亲,她叫常儿,是我在石浔镇时的玩伴。难得遇到趁手之人,有她在我身边您日后大可放心!”说罢,楚堇已将孙氏送出了屋,跟着关门。
转身,楚堇拉过常姑娘的手:“常姐姐,刚刚那样称呼你,你不会生气吧?”
“常儿这个名字这么好听,我喜欢的很!以后不管有没有旁人在,你都这么叫我。”说罢,常儿拉着楚堇的手来到里屋,为她更衣,卸掉繁复的首饰。
重新坐回书案后,楚堇望着镜中返璞归真的自己,笑着提起笔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小天使猜太监是来“赐婚”?太子又不是花痴啊喂~小堇刚开罪了他,他还上赶着娶人家,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病啊╰╮o( ̄▽ ̄/)
西风阵阵,夜幕逐渐铺开,除了仍在书房陪着楚堇的常儿,其它下人已然回房。整个飘兰苑岑寂阒然,孙氏与乔嬷嬷一前一后往院门走去。
快到月拱门时,孙氏蓦然驻步,盯着角落里枝叶茂密的一处,发了怔。
“夫人?”乔嬷嬷发了句疑,也顺着孙氏的视线看去。借着石灯笼的昏黄光亮,影影绰绰可见那枝叶抖动,与风势却不相趁。细看下,还有一小截鹅黄裙角落在外面。
“什么人?!”乔嬷嬷厉声喝问。整个忠正伯府的下人属她辈分最高,各院儿里的下人没有她训不得的。更何况这个时辰鬼鬼祟祟躲在树后,显然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自己不出来可别怪我喊人来,先给顿棒子尝尝了!”
听乔嬷嬷这样讲,那人战战兢兢的自己露出脸来:“嬷嬷……是奴婢。”她轻轻丢下手里的提梁壶,战栗的走出枝叶遮挡。
乔嬷嬷细端了眼,问道:“你是玫园的?”问这话时乔嬷嬷脑中也在猜想,娆姑娘的丫鬟怎会大晚上的偷偷藏在堇姑娘的院中?
那丫鬟颤巍巍的应道:“是……”可接下来她就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今日晚饭前,小姐命她提一壶水偷偷潜进飘兰苑,待楚堇去花厅用饭时,就溜进书房将今日画好的画全部淋水毁掉,再移个空杯过去。等楚堇回屋发现,只会当作风大吹倒了水杯。
可偏偏今晚楚堇没离开院子,未去用饭。这小丫鬟寻不到机会下手,便想着干脆等晚些楚堇回房睡觉了,她再潜进书房做这些。谁知,却被突然来此的夫人逮到。
“你在堇儿的院子里做什么?”孙氏不解的打量她。
就在小丫鬟不敢招又不得不招之际,听到院外传来清脆的声音:“母亲也来了?”是楚娆捏着丝帕施施然的走来。
“娆儿?”
楚娆一笑,便显露出一对儿无辜又好看的梨窝:“母亲看过姐姐了?姐姐可还好?”问罢不待孙氏回答,便转头剜了那哆哆嗦嗦的小丫鬟一眼,嫌弃道:“真是没用!不过是叫你先过来看眼书房的灯熄了没有,你倒缩去一边跟做贼似的。行了没你事儿了,回去吧。”
丫鬟怯缩的退下。孙氏没在意,阅人无数的乔嬷嬷却盯着那小丫鬟的背身,总觉得不对劲儿。之后她的视线又落在先前小丫鬟藏身的那棵树上。
“堇儿吃过鱼肉粥了,继续去作画了。”孙氏边漫不经心的说着,边拉着楚娆一道往外去,嘱道:“别去扰她了,让她好好画吧。”
“是。”
主仆三人出了院子。良久后,一个身影又折返回来。
乔嬷嬷进了飘兰院,径直往丫鬟藏身的那棵树走去,很快便在树后找出一只提梁壶。乔嬷嬷打开壶盖凑前闻了闻,里面只是普通的水。想了想,乔嬷嬷还是将那只壶放回了原处,兀自出了院子。
这厢楚娆回了玫园,一进院门便见先前派去做事的丫鬟在等她。她冷着脸走上前,倨傲的昂了昂下巴,似在压制着心头的火。丫鬟立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威迫感,赶忙为自己开脱:“小姐,今晚堇小姐没出院子,奴婢实在没有下手的机会。其实晚几日下手也好,到时一次性毁的画作更多,她想重头来都来不及……”
不待丫鬟的话说完,“啪!”一耳光已赏在了脸上。她不敢再多解释,便跪下求饶。
气出过了,楚娆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低头再睨一眼那丫头,倏尔露出个笑脸:“你说的也对,晚几日有晚几日的好,只是这话不该由一个任务失败的人来说。”
“奴婢知错了。”
“行了,这事儿还交给你来办。既然这样,就等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