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因为这个地区不是紧北边,离着首府较近
吧。
忘记吧,快乐吧,在音乐萦绕声中释放自己,这是现代化的节奏。如今很少
有人再说靡靡之音这个词语了,很耐人寻味嘛。杨廷松回味以前的生活,融入在
云燕之中,从这里跳舞可比过去在一中点几个彩灯要高级很多,而且女人们的着
装也较为开放,不再拘束一种衣服,一种样式。似乎还不止呢,好像还有一些人
在角落里搂搂抱抱玩一些猫腻,不过灯光错闪下他看不太真,也可能就是些年轻
人在划拳找乐。
教了一辈子书,育了一辈子人,杨廷松的眼睛可谓是练就成了火眼金睛,瞅
人不是一般的准。此时,这双火眼凝聚起来正透过舞动的人群在寻找着那个穿着
白色高跟鞋、黑色健美裤的女人,他在悄悄关注着她。甭看这阵子做爱频繁了些,
可杨廷松确认自己并未纵欲,腰不酸腿不软,上下楼还倍儿有精气神,这说明自
己这身子又恢复了年轻时的状态,让人有些喜忧参半。
喜的是晚年枯木逢春,四世同堂竟还能得此艳遇享受性福,来一次人生的第
二次辉煌高潮,用传奇来形容也不为过;忧心忡忡下又给儿子的身体羁绊住情感,
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总会牵肠挂肚替儿子着急,让人没法把心放下。
「晚饭你甭做了,咱们都去外面吃。」杨刚叠着的身子坐正了,他把烟递给
了父亲。杨廷松点了一根,吐出烟花时他把眼一虚缝,在五光十色中指了指不远
处跳舞的人,悠然说道:「你带着香儿去吧,孩子窝在家里头憋坏了,人都瘦了。」
咂了下嘴,看到杨刚拿起啤酒,就一把抢过儿子手里的酒杯:「老大,你怎么还
喝……」。杨刚不解,喝啤酒顶多算是解解渴。「爸都六十多了,这岁数应该装
糊涂看不见也听不见,不过又不忍心……你跟爸说实话,最近觉得身体咋样,有
没有恢复过来?」
杨刚一怔,不知父亲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只须臾功夫便应了一声,笑得很自
然:「爸啊,没事,我没事儿。」不想父亲却根本不信:「你嫌爸啰嗦?那爸也
得跟你把话说出来。」杨廷松虚微停顿了下,他把目光投送到舞池里,看着那个
穿着白色高跟鞋黑色健美裤的女人,恬淡的心一时空荡变得没法沉静,叹息一声
幽幽开口:「你这岁数正当年富力强,得多注意身体。」
一再点明主题,杨刚哪还不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把头一低。堂堂七尺男儿,
一表人才,人群里一站不比谁矮,鸡巴也不比别人短半截,然而沾这难以启齿的
话题真张不开嘴。深吸口气,杨刚想让自己波动烦乱的一颗心能够镇定下来,却
发现始终难以做到平静。
「听爸的,以后别睡得太晚了,也别总身不由己打牌应酬,咱要是能把烟酒
戒掉就暂时试一试……唉,云丽才四十三……」这话当着儿子的面提出来时,杨
廷松的心紧了起来,可当他把目光放远时,迷幻在五光十色之中心里又变得舒坦
些好受些——一会儿之后搂住陈云丽的腰时就控制不住自己,变得轻佻活跃起来…
「爸,我真没事儿……我看啊,得给三儿补补身子了。」杨刚岔开话题,不
想让父亲为自己牵肠挂肚,「我想了,回头我得给他们学校去个电话,三儿这成
绩不就出来了,多住几天也省得再往学校跑了。」
「小妹不说过两天接他来吗,这瞅着就该过年了,年初二又都不回姥家,年
前小妹不得带着香儿去姥家转一圈,打个照?」杨廷松没再深究,想到过年二孙
子得把孙媳妇儿接过来,跟儿子知会了一声。这问题杨刚倒没考虑过,也赖他乱
麻搅和在了一起,不过换另外一个人估计比他也镇定不了多少。
「这礼拜就回老家了,你跟云丽不也得准备一下吗……胖小儿带着孩子,乐
意啥时候回去由他定,小二那边正如胶似漆咱也甭管。」杨刚「嗯」了一声,把
眼一闭倒在沙发里头。一边是时不我待,谈笑风生之下恨不得亲侄子现在就把自
己媳妇儿睡了才好;一边又患得患失,怕露出太多马脚被看出破绽。思来想去琢
磨这个事儿,杨刚觉得总归得做得隐匿一些较为稳妥,万不能用对付六子的手段
来对待自己的家人。遥想当年指斥挥遒,何等风光何等快意,此时却高处不胜寒,
三思而行偏还顾忌太多,思考太多。也难怪杨刚信心不足,拳头硬固然能镇住场
面,可亲情面前又让他止步不前,没法大展拳脚,更何况到了这时根本不能用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