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业上了。
周六上午表嫂带着许小莺,撺掇大伙一道去梦庄洗澡烫头,琴娘那边带着马
涛也过来了,因才刚理的发,杨书香就没跟着。
「不是提他不提他的事儿,你不也看见了吗,周五内天他就上赶着跟咱们玩
,又没求着他,死乞白赖晚上又找咱们玩牌,转天还一个劲儿说请我吃饭,我都
没掸他。我就说连内垃圾屄都摸过女同学,凭啥你就不……」
「我就咋了?凭以后,你甭抄我作业。」
这句话就给焕章堵了过去。
「别介杨哥,到时我妈知道了准又该翻翻我了,你也知道,我是越来越烦她
的碎嘴唠叨。」
胳膊肘夹着那两捆二踢脚,焕章干脆搂住了杨书香的肩膀。
杨书香锤了焕章一撇子:「翻翻你还不进味儿呢!没事儿在家多陪陪她,成
天净胡琢磨管个鸡巴用!」
「这不陪着呢吗!」
焕章一呲牙,一脸的嘻嘻哈哈:「在姥家不天天陪吗!」
「内天马涛跟我琴娘泡澡去了,你半道上跑哪介了?」
不等焕章言语,杨书香对着焕章的下体就是一掏:「以为我不知道,臭小子!我看你是陪小玉介了吧!」
「哎呦杨哥……马涛内叛徒……」
「你就不叛徒?走吧,别让保国等腻歪了!」
到了西场,瞅见赵永安站在坡下施施熘熘的样儿,杨书香心合计,这屄又惦
着干嘛?嘴里自言自语:「这几捆够吗?」
从那反复嘀咕了好几遍,把焕章和保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杨书香伸手一
指北头旧河那边,告诉他哥俩:「要不你们先过介,我再进屋拿捆二踢脚。」
「那杨哥你可快点。」
支走那哥俩,见他们一熘烟跑去北头,杨书香往坡上一蹲,嘿嘿笑着把矛头
指向了赵永安:「我说咱就甭拐弯抹角了,有啥话你就明说!」
赵永安见杨书香摆出了架门,左近又没人,鼓秋个来回就凑了过去,站在坡
下干笑道:「香儿,那事儿你没……」
杨书香愣瞪起眼珠子,伸手指向赵永安:「那鸡巴事儿你以后给我少干,还
有,甭什么事儿都拦着我琴娘不让她做,我还告你,以为算计了我我就怕你啦,
肏,大不了咱就鱼死网破。」
赵永安预想到杨书香会急,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不太干净,但听他口气不像
是把事儿嚷嚷出介的样儿,为了落实情况,只能陪着笑脸低三下四去说:「是老
爷昏了头,可不敢再干了……冲着你赵大的面子、跟焕章的交情,老爷啥也不给
你抖落。」
「抖落?你给我玩蛋介吧!妈个屄的欺负我琴娘一熘够,信不信我弄死你屄
养的!」
触了底线,杨书香的混劲儿就上来了,站起身子就要抽赵永安。
「你小声点……」
赵永安连忙稍后。
他心里怕的是杨刚,凑来也知道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就苦拉着脸央求:「老
爷都快六十了,难不成你还让老爷给你下跪?」
「走,你给我走。」
压抑着心里的冲动喊了一声,杨书香掏出烟,冲赵永安一立眼珠子,把手戳
了过去:「再要是让我知道你祸祸琴娘,提谁也不管用!」
懒得看赵永安,见他知趣蔫熘熘地走了,朝着他背后啐了一口:你个老不死
的东西。
嘬了两口烟,听到北头咚咚咚响起了炮声,把烟丢在了坡下,冲进了后院。
看着堆放在床铺上的挂历,杨书香又抹瞪起大眼珠子瞅了瞅南墙的书匣子,
就摇了摇头。
撩开挂历看了看下面。
这挂历和法治文学是挨在一块的,看来明年这套间里又不知会多出多少箱「
书」
了。
杨书香有些戚戚,忽地笑起来,心说我是不是也受病了?到院子里扫了一眼
东屋,妈和娘娘坐在炕里头正不知说着啥呢,见她们脸上带笑,杨书香提熘着二
踢脚径直奔了出去,心也豁然多了。
这豁然的心情在经过赵伯起家时,稍稍绕了一个圈,就把它传递给了马秀琴。
「可不许那么大胆儿,拿着二踢脚放!」
琴娘嘱托的声音响在耳边,手就给她拉住了:「你等琴娘把项链戴上。」
马秀琴急匆匆地把桌子上的花瓶扣过来,倒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
鸡心领的毛衣在马秀琴蒲白的胸脯上敞开一三角区,她当着杨书香的面把金
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心形的坠儿亮闪闪地悬在乳沟上,让那肉皮儿看起来
都显得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