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儒酒肉朋友不算少,偶尔推脱不过也不得不去那烟花柳巷与人共乐——这年头,但凡有几个臭钱的男人哪个不在外头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所以他也不好太特立独行,显得自己多出淤泥而不染似的。
然而人是跟着去了,白老爷却只负责陪伴,要脱裤子?那是万万不行的。原因很简单,白梅儒还记得他那早死的爹。
他爹生前跟家里人不亲,他爹只跟外面的小娘子们亲。
因白家祖训不许三妻四妾,白梅儒的色鬼老爹就另辟蹊径,直到三十来岁上惹了一身花柳才消停。这病先是让人下头溃烂,然后烂到全身,没几年的功夫人就不行了。白梅儒他娘为了出一口恶气,赶在人咽气之前就先断了他的饮食,好叫这死鬼更觉晚景凄凉。光是病痛和饥饿还不够,她还领着不到十岁的小白到丈夫的床前看他爹弥留之际的烂样。
“儿啊,记住你爹的样子,这就是男人在外头胡作的下场。你长大后千万要洁身自好,别走他的老路。”娘亲的叮嘱言犹在耳,白梅儒每次见到别人快活都能想起她这话……
白梅儒还记得他爹虚弱得只剩一口气,瞪大双眼犹如鬼魅一般盯着妻子:“你!你这毒妇!在儿子面前就这么欺辱他亲爹!你等他长大,看他不为我报仇!”
……
报仇是不可能报的,因为白梅儒也挺恶心他爹烂乎乎的下体,当即就摇他娘的手:“娘,我们走吧……小梅不想看爹的烂小鸡……”
所以从前还没媳妇时白梅儒就对外头的野花野草敬谢不敏,现在他都有媳妇了,若还傻不愣登去外头乱睡人岂非天下头号大傻子?白梅儒好日子还没过够,他才不会自寻死路。
而且苏桃可比外头的莺莺燕燕好看多了,那白玉一样的滑溜身子也很爽很销魂。白梅儒膝下只有两个小子,他还想让苏桃给他生两个小闺女,生完了若是有余力就再要几个,不管丫头小子都好,反正也不是养不起。
一切都很完美。
他美丽的娇妻还很温驯听话低眉顺眼——更完美了。
白梅儒在这纯享受,苏桃就在发愁怎么能给他弄到床上去。秦鸢的教程还是不够详尽,苏桃也想缠着他男人上床,可怎么缠呢?奶子都给摸了,他不搞,见到自己光屁股自渎,他还是不来搞,那还能怎样,总不能自己上去骑吧?
苏桃登时灵光一闪。
这确实是个办法,是谁规定只准男人上来骑他?而且自己也不是没骑过啊……可是从前都是白梅儒主动来的,自己上赶着压着男人要鸡巴得多丑啊……
苏桃内心还在挣扎骑不骑的问题,就见老太太身边的李妈妈从门外款款而来,对着白梅儒笑意盈盈:“老太太请爷用完饭过去一趟,说是有天大的好事要告诉爷。”
白梅儒没半分犹豫地起身说道:“我这就去。”
随后两人就走了,从头到尾没给苏桃一个眼神。
天大的好事,哼!什么好事值得他这么着急,难道去迟了半刻就没了不成?简直比跟自己圆房时还要迫切!
白梅儒到了他娘那里照旧先问候一番不提,葛玉姮是个急性子,也不装模作样与儿子兜圈子,她面色平静地直言道:“你屋里那个没怀吧?”
白梅儒也没什么再替人瞒着他娘的必要,话也不说一句,就端坐一旁优哉游哉地喝茶。
葛玉姮冷哼一声,双眼一眯,转眼之间已有了盘算:“曹福禄这老匹夫是好日子过够了,竟敢伙同这小蹄子一起蒙我,呵,既然他这么爱跟人扯谎……”
白梅儒不想听他娘又有了什么磨人的好主意,便直接打断她的话:“娘,你吃斋念佛久了,凡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
“算了,不说这个,儿,今日你桐优哥哥到我这儿来坐了半日,难为他还惦记着我,是个孝顺孩子。”
白梅儒这才抬起眼皮:“他来干什么?”
葛玉姮不悦地吊起两道弯眉:“来看你娘!人家大老远的,比你这亲儿子来得还勤!”
白梅儒无语,他确实不常来葛玉姮这儿,每次来了左不过就是催他赶紧给白铭瑞找个后娘,现在后娘已找了,老太太满不满意的另说,总之白梅儒还算满意。
“桐优说了,同他夫婿交好的一位官老爷膝下有一位适龄的双儿,模样人品都没得挑,叫我问问你的意思?”
白梅儒嗤笑一声:“他官宦人家的黄花闺男,何苦嫁一个商贾之家的鳏夫。”
葛玉姮不爱听儿子这带有自我贬低色彩的话,于是不开心道:“商贾之家怎么了,现在早不是那商人低贱的旧时代了。再说咱家还有二百多亩地呢,怎么也不会沦落到最末流去。我儿又是这般的模样,什么样的好人家咱们配不上?”
白梅儒依然不为所动,语气淡淡地:“没兴趣。”
他娘撇嘴:“没兴趣没兴趣,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就这么爱带个拖油瓶的二手婆娘?”
白梅儒长吸一口气,起身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娘,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