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疑着开了口:“读过书,其实也没什么的……一直在学校里,遇到事情,反而没有一点经验,不太会处理。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是好的……”
符苹听到她声音忽然变低,轻轻靠过来搂着她的肩,慢慢问:“妹妹,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何采薇轻轻靠在女人的肩上,淡淡的白桃香气,一瞬间如释重负,到底能说出来了。分神瞟到墙上两人的影子紧紧相连,默念一遍女人名字,心想,她们有点像两团挨着的浮萍,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悄悄拉扯住彼此。
天色已经暗得晕开了建筑物的轮廓,担心吵醒室友,何采薇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夏夜的凉风拂过,呼出一口气,心想简直像刚结束一场偷欢。
耳畔犹自回响先前符苹同她讲的话,要报警,要保留证据,防着对方威胁。其实她没想着符苹能帮她解决什么,但这份支持的态度确实让她欣喜,她之前所担心的指责、羞辱全都没有发生,也让她稍微动摇了不报警的想法。不过转念一想,报警也可能没什么结果,反而刺激到对方,万一真有什么照片视频发了出来……
她用指腹轻柔缓慢地碾过绿芽形状的小玩具,硅胶的触感圆润光滑,如此熟悉。放在床头,像个小摆件,此刻正泛着盈盈绿光,恍然想起符苹养的绿竹,都是给生活平添情趣,可她这个却是因为底部隐匿着吮吸口。
也许不必走到报警那一步,颦颦并不是那样的人。她已在床上躺定,两根手指勾了小玩具过来,有温度的只有她自己。再约颦颦出来一次,把事情讲清楚,可能只是一次心血来潮吧?符苹到底只听她讲了几句,还以为颦颦是个男的,她也不好纠正。倘若这次还讲不清楚,再考虑报警的事不迟。
打定了主意,何采薇忽然有种事情将会妥善解决的乐观,轻轻地将小玩具的底部贴上腿心。想到室友还在睡觉,只开了最低的一档。颤栗的快感由下向上,从脊柱直通大脑,她略抬手腕,让刺激稍稍舒缓一些。
她已经记不起来上次用它是什么时候,一时间竟有些陌生。她倚着枕头,双腿分开一定角度,只是吊着内裤,保留轻微束缚的感觉。机械的震动如此均匀稳定,叫她无聊起来,大概自从和颦颦成为炮友之后就闲置了,她的阈值本来也被频繁使用惯得太高。
合上眼,让手腕带着弧度悠悠地摇,脑中正播着同频率的吻,落在下颌、锁骨、乳尖,一到噬咬的时候便带着力度贴紧,大腿肌肉也跟着一阵紧张。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一处,加重的按压、并紧的双腿、屏住的呼吸都只为取悦它,哀求它,让积攒的潮水顷刻决堤。还不够,还差一点。
在这个不上不下、吊在空中的时刻,何采薇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她的意识此刻只连接着下身,眼见一只女人的手包住她的腿心,因着用劲,手背上显出掌骨的阴影,光滑纤细得让她恍惚。随即脑海中闪过另一只手,更厚重的关节,虎口生了薄薄一层茧,稍稍抬起掌根,灼烧的痕迹把她烫得几乎握不住,竟然触到了加档的开关,骤然强烈的生理愉悦和心中的巨大震动一起将她推到彼岸。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几乎淹死在欲望的洪流之中。一边咀嚼罪恶感结出的隐秘果实,一边静静等待潮水退去,手机不知怎么出现在手中,她下意识点开了微信,勉强敲出一行字发送。
等她醒来,颦颦已经回复了她:“好,就约在这里,我们讲清楚吧。”附带一个离她几站公交的定位,仔细看是一个小公园。没有约在酒店,显得很有诚意。何采薇耳边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清晨的爽朗似乎预示着一个大晴天。是个好兆头,她想。今天把一切都讲清楚,明天安安心心上班,省得领导明里暗里点她心思不在工作上。要是能回到日常生活的正轨上……床头犹自立着绿芽形状的摆件,她心下却在想是不是该收起来免得落灰了。
小公园的位置离主干道稍有些距离,何采薇走了好一阵,发现实在过于清静,都不必费心挑地方。左转右转,颦颦已在深处的长椅上坐定,正慢条斯理地收拢一把米色折叠伞。一折折伞面随手指勾起、下压、折回,逐渐服帖齐整,光滑洁白,衬得那双灵巧的手更加苍白脆弱,手腕轻盈扭转,叫人绮念徒生。但何采薇此刻没有这份闲心。
“这儿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我们。”颦颦把没收完的伞随意搁在一边,专注地盯着她。
何采薇略微点头,不作评论,也不肯挨着颦颦坐下,就站在对面,试图捕捉那双眼睛泄露的情绪:“那你说吧。”
颦颦知道她还有戒心,双手合十捏作一团,吸一口气,仰头望她:“薇薇,我没有骗你,我当时脑子不清楚,后来特别后悔。我真的删了,以后真的不会了。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回答。”
“那让我看看你的手机?只看相册,不看别的,你不用担心什么隐私。”
“不行,只有这个真的不能答应你,”颦颦肩膀一塌,头微微歪向一侧,叹一口气,很是一副泄气的神色,“我的相册里有很多文件资料,都是商业秘密,真的不能给你看,会违反保密条款。”
何采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