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宽大的空间被黑暗笼罩着,身后走廊传来的光叫他得以看见正中央放下的那张大床。
他抱着江临往里走了两步,最后发现二楼的空间比他刚刚看见的要更为怪异。
原本应该作为客厅的地方被改成了起居室一样的屋子,大床在正中央,落地窗前的长沙发朝向外面。本就宽阔的空间只放了寥寥无几的家装摆件,地毯是肉眼可见的柔软……
可顶板被挂了钩子,两边还有墙体被拆除的痕迹。
宋律将江临放下来,一手按了旁侧的灯。他的视线从沉得发黑的绿色窗帘开始游移,最后终于得以确认,整个二楼已经被改得不像样了。
承重墙之外的墙体全被拆除,剩下几个房间,也已经没了门。
紧跟着他又看向了正中央的大床,旁侧立着的输液架像是已经长在那里。不远处有一只矮圆桌,白玫瑰因为干枯而倦黄,稀稀拉拉几片花瓣坠在花瓶四周,僵硬得像是一碰就会碎掉。
“……你干的?”
宋律浑身僵硬,总觉得这屋子里的死物不仅是瓶子里的玫瑰。他死死瞪着江临,却不想青年竟然仰着头冲他笑,最后拉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张无所遮蔽的床,将他按在床沿坐下。
“你怎么会这么想?”
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江临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压着宋律的肩膀,跪坐在宋律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亲吻宋律的唇瓣,动作漫不经心。
“是你太久没有上来了……”
才会以为所有东西、所有人,都还像原来一样。
宋律被江临按在床上,他抬眼,看见江临背着光的眸子是红的。他下意识双手握着江临的腰,因为外套已经滑落,他能够从衬衫感受到江临身上的温度,热得有些不正常。
“江临……”
江临不应声,只将宋律的外套剥了开。他眼皮子耷拉着,叫宋律看不清他的眼神,低声感叹一句“你挺适合穿西装”之后,他便干脆趴伏在了宋律身上。
喉结被含着舔吻的瞬间,宋律再次叫了江临的名字。但和刚刚不同,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发紧,并且短促的叫了之后,他就抿紧薄唇任由江临的舌尖从他的喉结舔舐过去,细密暧昧的吻,伴随着舌尖涎水划过皮肉的黏腻水声,刺激的他的鸡巴很快硬挺起来,西裤裆部被顶出下流突起。
江临还想继续,但腰却被宋律一把扣死了。身下的男人猛地发力将他压进怀里,他错愕一瞬,抬眼看见宋律满眼挣扎,像是在纠结。
到底是要真相,还是要欲望。
“你现在做出这幅表情来……真的让我犯恶心。”
江临惯来是个混蛋,说起诛心的话来,一点不知道收敛,可这次宋律却没有被激怒。他仰头看着天花板,视线在四个钩子上游移,终于得以确认……
那钩子已经被磨得变色了。
确认了这一点,宋律猛地翻身将江临压在床上。他唇瓣张张合合,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也只是盯着江临那张淡漠到麻木的脸,涩声开口:“那个刺青……”
柳枝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江临想起宋律第一次见到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抿着唇笑,“那个是字母。”
他还在生病,声音哑然,面色也算不上好,可看着宋律的时候,他无比确信,自己现在应该是高兴的时候。
从很久以前江临就知道。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循序渐进,而今天,今天才只是开始。
“你抱我吧,宋先生,周沉特别喜欢在这里操我,你不想吗。”
这种宽大又空旷的屋子,所有声音都会被放大。江临听着宋律吞咽唾沫的声音,手指勾着宋律的领带一点一点缠绕收紧,吻就落在宋律绷紧的下颌线上。
今天于他而言远没有结束,他想着性事之后应该怎么带宋律见识更多这个家里的龌龊,可在那之前,宋律却先一步开口,“所以你杀了他。”
江临觉得这个房间变得更冷了。
他很快绷不住面上的表情,可在他最后一次想要辩解不是自己的时候,宋律却五指插进他头发里逼迫他仰头,贪婪的含着他的唇瓣撕吻舔咬,最后定声补充。
“没关系。”
已经扬起来的手蓦地落下去,没能成功抽宋律耳刮子,但事情的转变依旧叫江临身心愉悦。他眼里露出切实的笑意,急速鼓动的心脏叫他无法分辨宋律这种男人要说出这种话来得有多不容易。
他只忍不住想,是了,不管是不是误会,如果喜欢他的话,至少要做到这个地步才对。
“你抱我、唔……”
这次宋律没有忍耐,他死死按着江临的肩胛,感受着那一把骨头硌着手,猜测江临眉眼微皱应该是疼了,可他依旧无法松开。他只推着江临的衣裳往上,那只细瘦的胳膊抬起来的时候他终于看见江临手背上扎过针留下的青紫,蜿蜒出来的血被拖出脏污的痕迹,已经是怎么都擦不掉了。
身下的青年被剥得赤裸,宋律却不再急着继续。他捉着江临的手往自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