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该吃晚食的时间,汤圆铺子里有着不少客人,看着他们四人都有些稀奇,这可是举人老爷,一来就是四个,而且还同谢家解元是好友。谢家汤圆铺可不得了,怕是整个文昌街的人都不敢招惹,难怪生意做得这般顺当。
周宁招呼着他们,“寻个位置坐下吧,我给你们煮碗汤圆吃。”
孟冠白摇头,“算了,周叔么,就不麻烦了,现在天色也不早,我们还要赶回去。”
寇准规也道:“涵哥儿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我得回去陪着他。”想着这两日涵哥儿什么都不想吃,脸色苍白的模样,寇准规还是放不下心。
今天他是被涵哥儿赶出门的,让他不要时时刻刻守在身边,看着烦。
涵哥儿平常是绝不会说他烦人的,显然是情绪不稳,寇准规顺了他的意,才跟着孟冠白几人来了谢家。
周宁有些不放心,“去看大夫了吗?”
寇准规摇头,“他不愿去。”自己也奈何不了他。
周宁道:“那怎么成?可不能讳疾忌医,你也是,也不劝着他。”
“劝了,劝不动。”寇准规神色间带了些无奈,看周宁面上有些着急,继续道:”明日我一定带着涵哥儿去医馆,周叔么别担心。“
周宁这才没再多说。
等走出文昌街,孟冠白才侧头看向身边几人,“要不我们也早点进京?谢兄半月前就出发了,萧兄几日前也上京了,就留下我们四人还在通州府。“又抱怨道:”这两人走时居然也不知道来同我们报个信,说不定我们就一起进京了。”
丘逸晨和吕高轩对视一眼,犹豫片刻还是摇头。
丘逸晨道:“反正也等不了多久了,到时候还是随大家一起跟着天下商行商队一同进京吧。”
丘逸晨和吕高轩都回乡了一趟,昨日才回通州府,两人一回来就收到了不少拜帖,都是一些新老举人邀他们去参加宴会的,他们挑了半天也不知该去哪个,就想着寻几位友人商量商量,他们家离着孟冠白比较近,就先去了孟家。
孟冠白这般好热闹的性子当然是哪个宴会都想去,遭到了丘逸晨和吕高轩的一致反对,最后没办法就只能再去寻萧南寻一起商量,可却没找到人,还被萧府的人告知萧南寻几日前就上京了。
他们自是惊讶不已,又找了了寇准规,接着就来了谢家,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谢景行离开得更早。
寇准规听了丘逸晨和吕高轩的话也点头,“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只我们四人怕是不够安全,若是要去寻同行的商队也不知要花费几多时间,还不如等些时间同商队一同出发,省心还不费力。”而且他还担心涵哥儿,再怎么也要等确定涵哥儿无恙才会离开。
一对三,孟冠白再蠢蠢欲动,也只能偃旗息鼓。
……
远在京城的谢景行可不知道萧南寻也在赶来京城的路上,此时正透过马车车帘看向外面一闪而过的街道,边回答着安淮闻的问话,一心二用间,忽然看见街上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过。
他有些疑惑,他们刚出皇城,还在皇城根下,元宝怎么在这个地方?
等马车过去后,谢景行还在往那边看,安淮闻看出了他的异样,疑惑问:“怎么了?”
谢景行道:“我像是看到我的侍从了。”紧接着他又道:“伯父可否停一下马车?若真是他,我还得将他一同带回去。”
这里离安平会馆可不是一两点距离,中间几乎隔着整个内城,若是用两条腿走回去,怕不是要好几个时辰。
安淮闻当即喊停了马车,与谢景行一同下去。
谢景行本还有些担心自己看错了,可等下了车,远方细瘦如竹竿的背影确实是元宝。
离着不远,谢景行便干脆叫了一声,“元宝。”
元宝惊讶地回头,对上了谢景行看向他的双眼,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可还是连忙跑了过来。
谢景行等他到了面前,才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若说外城还有不少平民百姓,可内城却不同,来往人群中十个有八个都是朝廷命官,剩下两个也是朝廷命官的亲眷。
谢景行担心元宝不小心冲撞了哪位贵人,等不到他来,便被欺负了去。
元宝现在已经恢复了平日少有表情的模样,刚才的慌乱只是一瞬,看出了谢景行不是质问,平静答道:“我在找顺天府。”
谢景行这才恍然记起京城城门守卫同他说的话他,这两日只顾着屿哥儿和红衣大炮的事情,他完全将之抛在了脑后,眼里带上了丝歉意,“是我疏忽了。”
安淮闻方才站在谢景行身后,他没有谢景行高,整个身体几乎都被挡住了,这时听到两人的话才走到谢景行身旁,笑道:“你走错了,这里再往前走是大理寺,顺天府在背面的清癯街。”
他只扫了元宝一眼,便错开眼看向谢景行,问道:“你们去顺天府做什么?”
谢景行回道:“元宝是我在长威府救下的,他身旁也没一个大人,我便将他收下在旁边跑跑腿,进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