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食客们听了,都露出会心的笑意。
有那熟悉这摆摊一家四口的食客插话道:“老摊主这拿棍子揍人的习惯,怕不是跟着安二公子学的?”
谢景行手中的勺子一顿,抬起头看向说话之人,疑惑道:“安二公子?”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坐在他对面的汉子见他满脸疑惑,瞬间兴致勃勃地道:“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摊子离着乾安街不远,饺子味道又好,不只是这内城的百姓,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们,有时也会来这里吃上一碗。”
“其中最常来吃的便就是这安二公子了。”他一脸与有荣焉地凑近了谢景行,继续道:“就是长公主和英护侯家的那位安二公子,现在还在金匾城抗击西戎军呢。”
这时摊主也道:“还是你了解我老爹,可不就是跟着安二公子学的吗?那时安二公子就舞着一根棍子将满京城的纨绔子弟打地不敢出门,好是威风。”本来他老爹揍他就是用一根小竹竿,可看着安二公子成天拿着那手腕粗的棍子,他老爹也莫名跟着学,害得他很是吃了不少苦头,可此时听起食客们提起安二公子,他反倒很是骄傲。
刚才还在认真吃着饺子的食客们听见大家提起安二公子,也开始跟着讨论写安二公子过往的威风。
谢景行在一旁听得兴味盎然,看来他这个未来二哥在京城百姓们心中的印象不错,他们提起来都是满脸敬佩和亲近。
不过人多,话题变得也快,才刚说到安庭轩小时在京城的事迹呢?不知哪位就提起了现在金匾城的战事,也对安庭轩识破鲁平威和西戎人的计划而交口称赞。
“不愧是长公主之子,同长公主一样将大炎朝百姓们都放在心上,为了保卫百姓而奋死拼搏。”
“可不是,就连小公子一个小哥儿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是啊,一个小哥哥居然有那般魄力,就这么去了战场的最前线,能做到我们汉子也不敢为之事,真是让人敬佩。”
谢景行手中的勺子这下是彻底不动了,竖起耳朵听着周围食客的话。
一开始提起屿哥儿的食客当即又道:“我说小公子巾帼不让须眉可不是指小公子前去金匾城一事,这事情早就传开了,而是敬佩小公子在金匾城作出的惊人之举。”
这下可勾起了周围人的兴趣,连谢景行都将目光看得过去,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对面的汉子更是连连催促道:“什么惊人之举?你快说说。”
那人不紧不慢地道:“别急,就算我现在不说,你们过两日也会知道。”
“是我家老爷昨日下衙后回来提起的,说是金匾城的军报和折子才送回了京城。”他脸上也浮起钦佩之色,“军报和折子跟往日送回的差不多,关键是那送回军报的驿使所传回的金匾城兵士与西戎军对战的战况,在那一战中,小公子的表现可是不得了。”
接着他也不吊众人胃口,直接将从他家老爷那里听说的原模原样说了一遍。
西戎二王子使计使得郑国公旧疾复发,小公子临危受命,以哥儿之身迎战西戎军,一箭破敌军,鼓舞士气,不畏生死坚守到底,最后保下了金匾城,也保卫了金匾城十数万百姓和士兵的安危。
不只是饺子摊上原本的食客,甚至连周围的行人也被他所讲吸引过来,被他的话弄得一惊一乍,叹息声、惊奇声不绝于耳。
谢景行却只觉得心脏紧缩,他挂念在心中的那个小哥儿,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遭遇过此番困境。
虽然困境已解,可他在这其中有没有受过伤?没有人在他身旁让他依靠,一个小哥儿顶着身后十数万人的性命,他会不会害怕?
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双手紧紧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可他的问题却有人帮着他问了出来,“那小公子可有受伤?”声音紧张,脸上布满担忧。
“当然没有。”那人说得斩钉截铁,“你也不看看长公主府现在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若是小公子受伤了,以长公主和英护侯对他的重视程度,京城哪可能还这般风平浪静。”
他家老爷都得到消息了,那驿使更是早早被长公主和英护侯拉去询问过,说不定连泰安帝面前都走过一遭,若是屿哥儿受伤,这三个人怕不是得将全京城的大夫收罗在一处,再送去金匾城。
众人一想也是,纷纷放下了心,剩下的便是数不清的夸赞和惊叹。
谢景行总算也能得以喘息,元宝发现了他的异样,担忧地喊道:“老爷,你怎么样?”
谢景行摆了摆手,“无碍。”声音却轻飘飘的,想着以徐护卫他们护送红衣大炮的急迫,现在该是已将大炮送去金匾城了,有红衣大炮相助,屿哥儿应再不会面临如此岌岌可危的时刻。
再一次无比庆幸自己的记忆力,在这等关键时候能将红衣大炮造出来。
谢景行仿佛虚脱一般,在饺子摊的小桌上坐了许久,在饺子已经凉透后,才食不知味地将整碗饺子吃了下去,这时饺子摊上的客人早已换成了另外一波,所谈之事也与金匾城和屿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