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周围的巷子,倒是同他在通州府所在的巷子类似,只是通州府一条巷子左右街坊加起来足有二十几户,而这里的每条巷子也就六扇大门,也就是说,一条巷子才六户人家,从进到这条街开始,望进去的每一条巷子都是如此,看来京城人家的宅院比通州府的院子大上不少。
原以为泰安帝赏赐给他的那座五进约十亩的宅院会那么大,是因为乾安街都是长公主这种皇亲国戚住的才会如此,毕竟一整条长街,就那么三、四座宅院,能不大吗?虽然他还没进过长公主府,不过想来也知道,长公主府的府邸怕是比他那新家大了不知多少。
而现在看到此处巷子中的情况,表明不只是乾安街,应是京城人家的宅院都是往大了修建的,内城如此,外城也一样。
等到了地方,谢景行对了一下地址,确定后便上前叫了门,很快被一个脸熟的侍从迎了进去,是原来在通州府时在萧南寻身边曾见过的人。
萧南寻听见声音,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萧父友人租的是小二进的院子,和通州府谢家的小院格局大差不差。
前院三间屋子,中间作大堂,两边作厢房,边上另建了有一间灶房,里院看着比外院大不少,不过谢景行只是在看萧南寻从里面出来时扫了一眼,没多看。
倒是外面他正站着的院子不小,足有通州府谢家整座宅院大了,只是光秃秃的,里面只有些树叶掉光了的残枝,也看不出是些什么品种。
萧南寻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连待客的茶盏茶壶都是萧家侍从翻箱倒柜现找出来的。
谢景行没太注意侍从的忙乱,而是略带着些担心地看着萧南寻,觉得他有些神思不属。
刚才看他从里面走出来时,谢景行就觉得他神色间有些微妙,现在靠近后就更是明显,同他说话时,萧南寻得反应两息时间才会回应,谢景行可从未见过他如此。
前几日萧南寻都还正常,现在会如此表现,谢景行看了正用水桶打水准备烧水泡茶的侍从一眼,猜测应是与他有关。
谢景行对萧南寻并不多客气,直接就问道:“萧兄今日好似有些心不在焉?”
萧南寻一愣,就连在厨房里烧着水的侍从听见这话,手上动作也是一顿,脸上甚至浮出一抹心虚和和担忧来。
谢景行眼看着萧南寻眼中情绪闪动,似怒似怨,片刻后,看向他扯出一抹笑,“谢兄无需担心,就是家中长嫂得了一个孩子,只是生产时受了些刺激。”
谢景行家中双胞胎就是早产而来的,当然知道孕妇受刺激后生孩子有多么危险,眼中划过担忧,回想起周宁生产时的情况,心颤了颤。
萧南寻知他会担忧,不待他再关心,就道:“不过好在本就该是那两天的预产期,长嫂身体也不错,母子平安。”
谢景行放下心,道:“那就好。”又安慰道:“既然如此,萧兄也莫太担心了。”
萧南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张了张嘴,最后颓唐地垂下了眼。
谢景行觉得萧南寻的表现有些不对劲,好像并不是担忧,神态中总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两人正沉默无言间,院门又被砰砰敲响了,正在往茶壶中掺水的侍从连忙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急步跑去将院门打开。
谢景行和萧南寻都有些疑惑,他们二人都在此,还有谁会来寻萧南寻,两人忽然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同一个猜想。
人进院门前,先是一道声音先传了进来,“萧兄,你可真不够义气,明明说好的要同我们一道,结果跟谢兄一样,早早就一声不吭地到了京城,还害得我们好找。”
无论萧南寻方才心中如何想,听到这道声音,他先是与谢景行会心一笑,然后朗声道:“孟兄还是这般快人快语。”
等到这时,孟冠白、寇准规、吕高轩和丘逸晨四人的身影才从侍从让开的身体旁显露出来,看过来时,猝不及防地见着萧南寻和谢景行两人居然都在,四人面上都露出惊喜之态,本以为今日只能见到萧南寻,没想到谢景行也在这处。
旧友重逢,自然是好一番叙旧,谢景行和萧南寻可是被孟冠白和丘逸晨好一番埋怨,两人一唱一和,句句不离二人抛下友人独自离开通州府。
这次确实是谢景行两人理亏,谢景行和萧南寻都是再三道歉,才让孟冠白和丘逸晨放过了他们不辞而别一事。
接下来,谢景行才有功夫询问他们为何不在安平会馆。
经孟冠白诉说,谢景行和萧南寻才知道孟家长辈早在孟冠白考中秀才之前,展露出读书天分时,就对他抱有重望,不止在乡试贡院所在的明州府购有房子,就是在京城,孟家也未雨绸缪,许久之前就买下了一套宅院。
若说明州府的房子,孟家做生意时还能去居住两日,孟家在京城却是没有生意的,那套房子纯粹就是为了让孟冠白科举时能更方便,真乃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直到来京城之前,孟父才同孟冠白说起此事,孟冠白也才知道,原来这么早之前,家中长辈就对他抱有如此大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