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位继父敲完警钟,傅长逸让特助安排酒店那边的总套,又给兰月拨去电话。那头刚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挂断,傅长逸没有闲时间等她有空,再次拨过去准备言简意赅,谁料电子音提示无法接通,他被拖进了黑名单。傅长逸:“……”他揉了揉眉心,叫住要出去的刘特助,“算了,总套给我取消吧,我晚上回公寓。”“好的,傅总。”乌杞鸿跟傅长逸通过电话,拿了秘书的手机打给乌月。乌月接的很快,久违的声音歇下防备,竟让他有些热泪盈眶。“月月,是爸爸。”乌月直接撂了手机。那个号码再打来,乌月继续挂断,来回几次,她的情绪渐渐变得不可控了,焦虑烦躁,那电话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只要接了,就会万劫不复。乌月把手机扔向墙壁,大声尖叫,最后,终是楚目压制住她,冲出了桎梏。楚目捡起手机,手机屏幕像蜘蛛网一样四分五裂。乌杞鸿的声音透过听筒似乎变了音调,像恶魔在低语,乌月记不清楚目跟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被次人格楚目夺舍前,想起了江鸣盛,才忍住没有跳下去。江鸣盛脱单的消息在那群二世祖嘴里传播的很快,头一回约会竟献给了朋友聚会。两人一共没谈几天,江鸣盛以为乌月对自己应该还属于拘谨害羞的阶段,结果去饭局的路上,她接了通电话,开口就骂。“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拿这种事来烦我,我就自杀!”江鸣盛吓一跳,也很不喜欢她拿这个字眼来威胁别人,大掌握住乌月的手,他问:“谁啊?”楚目被他的手握的有些舒服,眯了眯眼,靠在座椅里,姿态懒散,没有接话,半响,说了句险些让他踩刹车的话。“想接吻。”楚目的耳洞已经恢复好了,她今天戴了两只手掌长短的粗边耳环,大环穿小环。乌月虽然打了耳洞戴的耳钉一直中规中矩,她早就看不顺眼了。手指不经意拨弄它时,衬得脖颈修长性感,江鸣盛喉结滚了滚,不像是她平日的风格。楚目见他不答,疑惑地扭过头,脸朝向他,表情迷茫又无辜,“你不想吗?”江鸣盛再也受不了,他放弃自己停车,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车头径直走向副驾驶,将她拉了出来。把钥匙扔给门童,牵着她的手,低声:“跟我来。”京西大酒店顶楼可以俯瞰整个北城,电梯沉默着上升,江鸣盛攒着乌月的小手一言不发,拉着她从电梯里出来,将人推上阳台,低下头与她热烈亲吻。楚目说:“高中的时候看小说,每回看到男女主亲吻,就很向往,可第二天在楼道里不小心撞见接吻的小情侣,那个画面太有冲击力,我就头晕了。”她闭上双眼,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上半身的力量都靠在他身上,“你嘴巴好甜。”江鸣盛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低语:“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这么合我心意,哄我?”楚目依旧不答,自说自话:“被人喜欢的感觉真好。”“我爱你。”“想哭。”“别哭。”粗粝的指腹按过她的眼尾。楚目被他抱得很舒服,她闭上眼,刚才的不满和戾气消散了一大半,“走吧,别让你朋友等急了。”杨峥和潘磊见到乌月的时候差点没吓死,下意识看一圈饭桌,意识到段茂不在场。兰月从江鸣盛跟乌月进来,一直没有给他们眼神,只坐在座椅里,低头沉默地喝白酒。杨峥就坐在她身侧,看到这两人,悄悄捣了捣兰月的手臂,“哎,这两人怎么谈上了,我的老天爷啊,这关系……真劲爆!”兰月冷笑,“人家长得好看,背景又好,有男人上杆子也不意外。”“背景?她什么背景?”杨峥扭头看她,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盛酒器上,凝眉,伸手去夺,“你今天怎么回事,喝这么多!”兰月厌烦地拍开他的手,“什么背景,在海市只手遮天的人物算不算牛逼?”“我去。”杨峥起初没反应过来她这话什么意思,半响,低骂了一句脏话,“我靠!我差点忘了,她姓乌啊!段茂之前也没提过啊。”兰月抬眼,看着落座的两人,视线穿过他们身后,微微抬起下巴,朝着乌月喂了一声,“身后,有人找你。”江鸣盛还来不及介绍,就看到包房门口站着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姿态恭敬,对自己的打扰感到抱歉。“乌小姐,方便出来一下吗?”不用想,楚目已经猜到这是乌杞鸿派来的人,她脸上的笑逐渐凝固,浑身肌肉开始僵硬,一时竟不能动弹了。她一直没回头,大家都好奇地观察着是怎么一回事。江鸣盛看了眼那人,起身走过去,西装男人约莫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跟他走了出去。江鸣盛很快就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礼盒,从牌子来看,牌子是个国际知名珠宝。众人面面相觑,江鸣盛打破平静,仿佛刚才那一幕没发生过,跟他们介绍:“这位是我女朋友,叫乌月,你们当中很多人应该已经见过了,现在有人管了,以后聚会要是没到场,你们多担待。”
“嗷~~”众人发出暧昧的声音,“盛哥你变了,以前是最喜欢跟我们鬼混的,现在竟然改邪归正了。”“是啊,盛哥你变了。”“妻管严啊,嫂子。”楚目精神恍惚,一时间失去听力,无法接收到他们的调侃和客套话。似乎是越发严重了,以前是失控,现在只要听到乌家,见到乌家的任何人,她就感觉自己就要发疯。她想起那晚在柏油路上林郜坤支离破碎的身体。想起父亲对母亲说,“少拿死来威胁我。”想起阁楼里,那滩黄色尿液,和被踢倒的木红方凳,还有悬挂着的一根,水管粗细的钢丝绳。楚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