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话说清楚,我儿子好好的在单位呢,他怎么就出事了?”周英兰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吃到了惊天大瓜的模样下意识看向徐丽芬。她眼神不咋好,徐丽芬在对面离的远,她有些看不清徐丽芬的脸。不过想着刚才黄秀霞喊的动静那么大,徐丽芬肯定也听着了。现在肯定也和她一样一脸的不敢置信。自己想了个当然,她自发和徐丽芬对了个眼神。也不管对没对上,眼神给出去后,她又开始贴着门专心听里边动静…… 你们这是甩锅!不知道是哪位领导,第一个被推出来安抚黄秀霞情绪。“同志,你先别激动,裴岩同志现在只是失踪,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我们已经报了警,且和裴岩同志失踪当地的公安同志取得了联系,已经在尽力找人了。”“只要人还活着,我们早晚是能找到人的,你先不要着急。”黄秀霞:“不着急?敢情失踪的不是你儿子了你能在这儿说风凉话。”这个时候她哪还有心情注意和儿子领导的说话态度。自己儿子都没了,还怕儿子领导啊?!她要是怕,也只会是怕自己态度不够强硬,万一被这帮子领导当成了软柿子。不尽心尽力的帮她找儿子了,那她才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老同志你冷静一下,咳,那个……裴岩的父亲在哪?”“实在不行我们和裴岩的父亲谈一谈。”这是嫌弃她不讲理只会闹了?黄秀霞冷笑一声:“找岩子他爸?行啊,我就怕你们不敢找。”“这……老同志你这话从何说起啊?”黄秀霞:“从医院说起!”“岩子他爸中风了现在在医院呢,你们去找他去吧,正好给他彻底气过去,再找个人把我给弄死。”“这样咱家一家三口全被解决了,你们就没后顾之忧了。”她啪的一下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哭:“老天爷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谁家也没我家倒霉啊……”“这……”几个领导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他们来之前不是没做过最坏打算,可谁也没想到裴岩的家庭是这样的啊。尤其黄秀霞在那儿拍着大腿絮絮叨叨的说她家里情况……什么大儿子被媳妇撺掇的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去了外地。现在人在哪都不知道。小儿子招惹了疯子,被疯子打瘫了。小女儿被人骗了感情,一气之下动了手现在在牢里关着呢。几个领导面面相觑,这样的家庭,他们也是头一次接触。来之前想过不好搞,但没想到事情能这么不好搞。黄秀霞扯个嗓子哭:“咱家现在就指着岩子一个人赚钱养家呢。”“我和他爸没能耐,岩子兄弟和妹妹也一个比一个拖后腿,岩子媳妇是个不成器的,膝下还有仨孩子……”这些话说出来简直听者伤心闻着泪流。黄秀霞:“现在岩子出事了,咱家的顶梁柱塌了,你们让我怎么冷静?”“你们说话啊,你们想让我怎么冷静?”这还怎么说?几个领导一时间连坐着的凳子都觉得扎人。四个字——坐立不安。一时间众人都有点后悔刚才没听先前那位资历浅的领导说的。不如先找个人过来探探口风扎个预防针好了。现在他们这一脑袋扎进来,算是给自己陷在这儿了。“老同志……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们也能理解……”黄秀霞:“你们理解个屁!你们儿子又没出事,少在这儿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
“我就问你们,我儿子到底是怎么出的事?他好好在单位带着,还能待出工伤来了?”她儿子是开车的,也不是在车间做工的容易被机器夹着碰着的。在单位,也不用出车,出来进去的住个宿舍,她儿子怎么可能失踪?!“老同志,裴岩怕是没告诉你,他前阵子去了东省,还是他自己申请的加班出差。”“就是这一趟出了事情,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不知道,就知道他应该是在当地惹上了什么事,货没了不说,人也失踪了。”黄秀霞胡搅蛮缠习惯了,一听这话下意识就知道得先撇清责任。“什么叫货没了?是货重要还是我儿子的命重要啊?”“而且什么叫我儿子在当地惹了事,他是老师傅了,他能不知道出差要怎么出?”“我儿子那人最是老实不过,这么多年出差都没出过事,怎么偏偏就这一次出了事。”指着面前的领导,黄秀霞双眼通红:“你们少在这儿把黑锅往我儿子头上扔。”“仗着我儿子现在失踪了,找不着人,就把责任全推他身上了,我可太知道你们了,我告诉你们,有我在你们就别想这么干!”“而且你们都说具体情况不了解了,怎么还能知道是我儿子惹出来的事?”她脑子从未像现在这么清醒过。虽是胡搅蛮缠,可说的多少有些道理。“要让我说,我还说是你们让我儿子送的货太招眼,明知道去的地方不太平你们还推他去。”“现在他被抢了,货没了,命怕是也要没了。”“结果你们倒是当的好领导,把责任一推六二五推到我那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解释的可怜儿子身上……”门外,周英兰撇撇嘴,眼神也有点复杂。又同情黄秀霞又幸灾乐祸的。等苏岁从外边看房子回来,裴岩失踪的事已经在大杂院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她一走一过还能听到邻居们聚在一起唏嘘——“真的啊?真是徐丽芬家二小子出事了啊?”“我的天啊,不是车祸?是被人劫?”有人一拍大腿马后炮道:“怪不得之前老刘说报纸上写咱这一片儿有个小伙子在外地出事了。”“我以前还以为出事的是徐丽芬家的二小子,没想到不是魏肆,是黄秀霞家的裴岩,你们说这扯不扯。”谁都觉得裴岩比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