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敬川心想,哦,怪不得骑在一匹马上,原来是找马没找着。要是找着了,那不就有两匹了吗?敖敬川朝手下挥了挥手,交代后,那名手下立刻牵来一头马:“半道上遇到的,估计是受惊跑了,林公公看可是丢失的那匹?”林楠绩顿时欣喜:“正是。”林楠绩牵过那匹马,老老实实跟在队伍后头。李承铣策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余光向后瞥了一眼林楠绩。两人一个头一个尾,一路上队伍里无话。敖敬川突然一拍脑袋。糟了!他是不是不该说找到马了?一路回到行宫。由于皇上久久未归,行宫里的气氛并不高涨,倒是行宫外的围场上还有一个人影,见到队伍回来,欣喜地迎过来。林楠绩:【是秦将军!】李承铣骑马的动作瞬间迟疑了。迟疑的时间,秦放就已经到了眼前。秦放双眼放光:“皇上,微臣回来后才听说敖统领出去寻皇上了,微臣失职,请皇上责罚!”林楠绩:【秦将军,您请求责罚的时候眼睛太亮了,很像抖。】李承铣不知道抖是什么,但也知道秦放心怀不轨!李承铣:“无妨。”秦将军双眼发亮:“微臣猎到一头鹿,献给皇上!”李承铣唇角微抽:“爱卿有心了。”秦放大喜过望:“臣还猎到了上好的狐狸皮,可由工匠做成斗篷赠与皇上御寒。此外,还猎到了一头苍鹰,皇上定会喜欢!”林楠绩顿时欣喜:【赌局稳了!】听见林楠绩欢喜的心音,李承铣面无表情:“看来秦将军满载而归啊。”秦将军挠了挠头,怎么感觉皇上有点不高兴呢。第二天,游猎队伍再次出发,林楠绩原本打算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准备装个小透明。却不想默默无闻也没那么容易,时不时有人来搭话。比如敖敬川,特意绕过来搭话:“林公公,昨天你和皇上在陵墓里,可有发生什么?”林楠绩差点咬着舌头:“没……没有啊。”又比如御马监的大太监:“楠绩啊,看你穿的有些单薄,这山上有些寒凉,我这还有多余的斗篷,你拿去用吧。”林楠绩受宠若惊:“这……这不合适吧。”“嗨,哪有那么多合适不合适的,拿去用就是了。”林楠绩最终还是回绝了,毕竟他一个小太监披着斗篷,多少有些显眼。可是他不知道,不管他现在穿什么,都挺显眼的。私下里传开了:“听说了吗?昨夜皇上和林公公一起回来的,骑着一匹马呢。”“皇上?林公公?”“皇上关爱子民,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管怎么说,看来这林公公复宠是必然的了。”柳江听着只觉得一阵阵刺耳。昨天晚上?柳江正想着,冷不丁李承铣突然问道:“昨天晚上怎么没见你?”柳江心中一突,面不改色道:“昨夜奴才拉肚子了,不方便在皇上近前服侍。”李承铣又问:“今日可好了?”柳江连忙道:“好了,已经好了。”李承铣这才收回目光。“那就好。”柳江心里打鼓,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在御前从未犯错,照顾皇上也是体贴入微。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定是昨天晚上,林楠绩在皇上面前说他的不是了。柳江愤愤地瞪了林楠绩一眼。林楠绩则感到莫名其妙。
【我招惹柳公公了?】汪德海瞥了一眼柳江,对李承铣说到:“皇上,老奴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方便,御前若只有柳江一个人,恐怕服侍不过来,不如让林楠绩也过来服侍。”柳江没想到汪德海会突然提到林楠绩,脸上的笑容差点垮了。林楠绩被叫来御前,替换汪德海,先是向马上的李承铣行礼,然后就对上柳江皮笑肉不笑的脸。“这是御前,林公公可要仔细点。”林楠绩眨了眨眼:“柳公公,昨日赌局我赢了,除了那借的五百两。还欠我二百两呢。”柳江掏出两百两的时候,鼻子都要气歪了。春光无限好,苍山新翠,山上桃花杏花次第开放,山间泉水汩汩流淌,天气中带着暖融融的气息。队伍行进着,忽然听见鼎沸的人声。再往前走,就看见一座古刹在苍山绿树中渐渐显露出来。李承铣勒住马:“这是何处,朕还不曾听说景仁山上有这样一座寺庙。”柳江立即上前道:“皇上有所不知,这寺庙叫鹿鸣寺。”林楠绩的目光不时扫过周围的山林,眉头轻皱。“这寺庙据说求姻缘事业都很灵验,这几年香火越来越旺盛,不少人宁愿走山间小路来鹿鸣寺求神拜佛。”柳江笑盈盈地说道。李承铣看着前方的寺庙,看起来确实香火鼎盛,院子里袅袅冒出香烟,他说道:“既然如此灵验,又是有缘遇到,不妨进去拜一拜。”说罢,翻身下马。林楠绩目露警惕:“皇上,这寺庙地处荒郊野岭,恐怕有些不安全。”【寺庙里的都是反贼,小心进去以后被瓮中捉鳖。】柳江却开口斥责:“休得胡言乱语,这分明是祥瑞的寺庙,又与皇上有缘,总会有危险?”柳江又朝皇上谄媚道:“还是皇上慧眼如炬。”林楠绩不顾礼数,疾步上前想要拦住李承铣:“皇上万万不可。”这一刻,李承铣的心头微颤。林楠绩竟然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劝他不要以身犯险。这颗情谊总该有几分是真的。王中丞也上前道:“皇上,此地陌生,不如等敖统领带人探过以后再进。”林楠绩附和:“王大人说的是。”王中丞难得和林楠绩统一战线。然而李承铣却一意孤行:“朕看这里也没有那么可怕,况且还有诸位大臣,随朕一起进去看看。”秦放在旁护卫:“若有危险,微臣誓死保卫皇上。”北昌王悠悠开口:“秦将军还是留些力气到边关吧,老夫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