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眠自暴自弃地放弃思考的念头,任由自己在对方怀里沉沦。身下鼓起的形状在裙摆下昭然若揭,一只手摸进来,环住他,不多时男生加入,贴在一处揉蹭。孟斐策手劲发狠,有点儿疼,但更多的是迷幻的快感,昂首的深红色性器从印花布料里探出来,达成一种荒诞的和谐。许多情不自禁迸溅在空气里,顾霜眠侧耳辨识那些粗重的喘息,他的,孟斐策的,渐渐分不清。他勾住男生精壮的腰身,细直的腿绕成绞死的蔓。“要进来么?”他不知羞耻地问,孟斐策没答,只是回赠他愈加细密的亲吻。
两张弓,身子像绷紧的弦,骤断,浊液缀在裙摆上,不知谁的更多一些。性器仍亲昵地贴在一处,孟斐策拥着他松弛下来,喟叹般呢喃他的名字:“眠眠。”
被弄脏的衣物显然不能穿,洗衣机大半夜运作起来,所幸初秋天气,没等第二日醒来就干透了。顾霜眠推开单元门时到底是还是胆怯了,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把手,荡漾的风灌进裙底,光裸的双腿袒露在微凉空气里,像失去外壳的蜗牛。孟斐策将他头上的假发归拢到肩后,粘在门上的手被撕下来,落入一个过分温暖的掌心。
“别怕,我牵着你。”
他下意识回握,那些焦躁的顾虑奇异地被安抚了,于是试探着迈开步子。灼热的光倾泻洒落,一场出格的探险,身侧是另一种安全感,男生牵着他拥抱温暖的秋。
乘出租去城南的游乐场,顾霜眠从前想去的那家,设施几经修缮更换,占地面积也拓展一倍,早与当年大相径庭,可两人还是逛得饶有兴致。他们牵着手,挺拔高挑,少见的出众面孔,回头率高得惊人。顾霜眠本还担心被人识破,可北方城市,高挑的女性并非绝无仅有,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探讨他们般不般配上,少有人注意到他过于平坦的胸膛。
穿着裙子,刺激的高空项目大多不能坐,一阵烈风呼啸而过就什么都看见了,顾霜眠裹进女生的衣裙,也不免要担上几分合理矜持。他们顺着人造湖旁边的小路走,陆续经过几个举着甜筒的人,再往前就看见店铺。孟斐策拉着人去排队,排在他们前面的也是对小情侣,黏糊糊地搂搂抱抱,没几秒竟旁若无人地亲起来,做派十分奔放。
顾霜眠连忙退远了些,一边觉得非礼勿视,一边又不免八卦地偷偷看。孟斐策的手臂从身后环上来,腰随即被紧紧揽住了,男生在耳边打趣道:“羡慕么?”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十分有伤风化,顾霜眠手肘示意性地向后捣了两下,无果。他又拉拉对方的衣服,等人凑过头来便在人耳边抱怨:“放开我。”
一把少年音,音量压得极低,怕被旁人听去,入耳只剩股细弱的气流。服饰与声音不大匹配,普通聊天也像讲悄悄话。孟斐策浑不在意,仗着他不便开口说话,颇为放肆地把下巴颏搭在他肩上:“想吃什么味儿?草莓、香草、抹茶?”
前面那对小情侣只点了一个,两个开开心心分着吃。孟斐策见状也只点一个,顾霜眠作势要打他,他就轻声细语地把人抱在怀里哄:“别闹。”
抹茶甜筒,甜度很清爽,孟斐策恶趣味上瘾,对这种情侣小游戏很来劲儿,都是四肢健全的人,他偏要举着瘦长的腕去喂,顾霜眠觉得幼稚,吃了两口就赌气不愿再继续了,气了一会儿自己又觉得好笑。
衣服下摆被人轻轻拽了拽,孟斐策以为男生要说些什么,凑过头去听,下一瞬,颊边落下一个轻柔温热的吻。顾霜眠动作隐秘而迅速,手掌扶在耳廓遮挡着,不为人知的零点几秒里,淡淡潮湿的馨香,一朵花开在脸上。
孟斐策如同被人下了定身咒,反应了几秒才猛然回头,顾霜眠早偏过头去,故作不知地看风景,眼睛哪里都瞄,就是不看他。“你——”,他刚开口就被及时打断了,顾霜眠迅速转移话题,慌忙指着不远处那个醒目的设施小声道:“我想坐那个。”
摩天轮已经很老旧了,一圈半小时,乘坐的人不多。厢室还是旧款,前后封闭,两边开窗,只是设施保养得不错,还没到退休年限。孟斐策排队时还没放弃之前的话题,“你刚干什么了?”,“眠眠,说句话。”,他也知晓自己此时幼稚得不得了,咄咄逼人地去确认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
顾霜眠不理他,偶尔羞恼又凶狠地瞪一眼,孟斐策扒在人耳边诱哄似的求:“你再亲一下,好不好?”
队伍到头,他们被工作人员关进狭小的车厢里,顾霜眠被念烦了,落锁时捧住孟斐策的脸,“啵”,很响亮的一声,漂亮的男孩子施舍似的觑过来:“满意了么?”
孟斐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像牛奶鬻锅时翻滚漫起的浮沫,涌出锅沿,噼里啪啦地成片爆破。而他丝毫不想关小火势,闸阀失控了,情绪来势汹汹。
机械开始转动,车厢摇晃几下,缓慢地朝天空的方向靠拢,顾霜眠身后是污渍斑驳的玻璃窗,假发垂落,盖住他的半张脸,孟斐策伸手把它们拨开。男生耳轮上细小的绒毛闪着光,在八月最尾端,被跋涉八分钟的光线照亮。
“不满意。”
顾霜眠惊讶地睁大眼睛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