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衡一时觉得口干舌燥极了,眼神盯着他,又很快闪躲似的盯着那桌上的茶杯,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当本君没说过”
但江睦月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你说了,我都听见了。”
道衡无奈道,“那好吧。”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纵是江睦月被他那般羞辱,仍放不下他师父,便问道衡,“我师父算不算越狱了?万一天上要抓他可怎么办?”
想到这一茬,道衡更是苦笑,“你以为我那重山小世界怎会无缘无故丢失灵气?失了的灵气还不是都跑到你师父身上去了。”
江睦月讷讷地点点头,“那咱俩怎么办?”
“怎么办?只等着人来抓你吧。”道衡斜他一眼,“还想不想听我与龙女的故事?”
坐着也甚是无聊,后穴还一缩一缩的疼,江睦月便示意他讲出来。
这事得从道衡真君府上新来了一批小仙说起,其中有一个侍女名唤桃娘,长的娇俏可人但性格驽钝不会办事,误将后院里一味上千年的黄芝草当做寻常草药喂了灵宠。
但这草药原是准备献给天帝生辰的礼物,道衡便只好亲身下到化成小世界中寻取那味草药。
斗异兽,破奇阵这对道衡倒也不算什么。
不过化成小世界中的黄芝草年份不够,若是送出去未免与他堂堂大神的身份不相符。
道衡执着那黄芝草正准备去往阵心离开小世界,却眼见着一个柔柔弱弱的红衣姑娘倒在他眼前。
他向来宅心仁厚,便把那昏迷的人救醒。
那姑娘明眸善睐,眼珠子仿若水晶做成的澄澈透明,此时靠在道衡怀里正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动人姿态。
道衡便问她是怎么回事,那女子两只手冲他比划,道衡方才明白她是个哑女。
“所以你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江睦月突然插话。
道衡摇摇头。
虽是救了那女子,可他道衡真君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便只婉拒了她的报恩请求。
那女子伤情颇重,道衡便带着她在一处山脚下暂行歇息。
白日里道衡替她寻些草药,那龙女性情温顺便在家中撑着身体做些饭食。
听到这,江睦月便不大想听他那些风花雪月的往事,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一股气,“快些讲,省去那些没用的。”
道衡噎住,瞧了他一眼,便道,“后来嘛,我一颗心全挂在她身上,出了小世界才知道她是宁光海的龙女,假意与我欢好不过是为了骗取我手中的黄芝草。”
道衡支着下巴,“在小世界里的温柔不过是假象,无莺她其实性子泼辣得很,比你还像个男人。”
这话江睦月就不乐意听了,但不知怎的心中烦躁奇妙地被他安抚住,想起那日天帝婚宴中瞥见的红衣女子,问道,“你再讲讲那龙女?”
道衡见他颇有兴趣,便也不隐瞒,“宁光海很穷,后来我才知晓无莺骗我那黄芝草也是身不由己,她是为了救自己那病弱的情郎方才做出这种事。也是碍着这个缘故,我与她借了招魂珠她便十分敞亮地借给我。但那都是天帝还未向她提亲之前的事了。”
江睦月听他这话还有隐情,啧啧道:“还有个什么情郎?若按你说的,她可真是女中豪杰,给天帝带了多少顶绿帽子?”
道衡嘶了一声,捂住他的嘴,“可不敢胡说,说来也都是缘,无莺是个哑巴,她那小情郎隆一是条没有角的残疾龙。即使有黄芝草相助,隆一也没有救回来,她那小情人就这么死了,才点头应允了天帝的求亲。”
“哦”江睦月皱着眉似是还有许多问题,“所以那招魂珠到底在不在你手里?”他心知那珠子是道衡替他师父借走的,但他师父借那珠子要做什么却不敢深想。
道衡笑道,“那可是人家的订婚信物,能找寻人神的转生魂魄,如此贵重,我自然用完便早早归还了,怎会在我手里?”
如此,那宁光海的定海神珠便是真正不翼而飞了。
江睦月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他很快抓住重点,“天帝为何会看上无莺?”
“这我又如何会晓得,只要是天上地下存在的,纵是一头老母猪,天帝他老人家看上了又有何不正常?”
江睦月“”
道衡忽然严肃了神色,“本来被龙君控在这是想使一出苦肉计好让你师父早点被放出来,既然人家不领情硬是要做逃犯,那我们便也走吧。”
江睦月极为诧异的望着他,“有这样的招数你为何不早点使出来?”
“实不相瞒,”道衡顿了顿,“这还是方才你与你师父在床上解毒的时候,我想出来以防万一的计策。”只不过这样先斩后奏,他上了九重天如何再与天帝请罪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二人尚在闲聊,门外突的嘈杂异常,一队士兵破了门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这队人士已然不同于方才门外看守着的虾兵蟹将,个个装备精良,秘银铠甲泛着幽幽的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