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而逝,证明琥珀作为教育者还是相当成功的,“琥珀,看招!”
持剑突击,继续之前的比试。
虽然只有皇子才有资格跟随武师习武,但狄煌又怎会舍下琥珀?每次下课之后把偷偷每招每式都授予琥珀,琥珀更是佯装鲁钝,让狄煌把每招都使得熟练无比才罢休,叫他比每一位皇子都更勤于练习,把底子扎得更深。
这年多以来,狄煌的功夫更见长进,仗着身手灵活的琥珀也真的有些打不过了。
“琥珀,小心足下!”原来琥珀为了要闪过刀锋,竟忘了他们原在池边!眼看要跌入池中,狄煌奋不顾身的冲前把琥珀抢入怀中,心神甫定就教训那使自己心焦的人,“琥珀,你又走神了!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轻轻推开那位主子,琥珀垂头,难得平常不肯服雌的他不回嘴,狄煌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殿下,下月就是立秋,殿下可有决定了?”
狄煌一呆,跌坐到池边石椅上,有些不知所以,“琥珀,你真的要参军?”
“我不是早就跟殿下说过了吗?”
每隔四年的立秋时分,是各皇子的副侍决定去向的日子,跟琥珀同年成为副侍的孩子今年已经十五岁,是最后一次可以立志了,如果再不正式立志,就得留在皇子院中,成为皇子的伴妃,对于琥珀来说那是再也不能的。一般副侍都是入仕或是参军,但是因为这几年军中由五皇子那恶魔把持,于是一众副侍都选择入仕,狄煌想不到琥珀还是坚持要参军。
看着相伴了七年的人,狄煌的声音有些干涸,“琥珀,即使留在皇子院,本君也会照顾你一生。”
琥珀灿然一笑,“我从来都不是可以眷养的人,煌你是很清楚的。”
“即便如此,琥珀也可以入仕而不参军!”狄煌着急,关于军中的可怕,他实在听得太多了。
“但是只有参军,才会远离都城,我也才有机会可以逃离皇室。”
“难道你真的要走吗?”狄煌拉过琥珀,“你真的要丢下我吗?”
“煌已长大成人,我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留下来只会成为负累。”琥珀以事论事的口吻叫狄煌心底炙痛,“当下几位皇子各自集结势力,而要等皇帝自动退位是渺茫的事,不出几年必定出乱子。像我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会为你添加弱点。”
“琥珀…”
“煌,我说了多少次,要成为王者必先抛却妇人之仁,现在你最不需要为我的事担心。”
“我知道!你要我残酷到即使有人提着你的头来见我,我也可以笑着收下!”煌快疯了,“可是若然我可以无情至此,那当上皇帝又如何?”
“这个世代已经纷乱得容不下一个仁君,煌不会软弱得臣服在他人之下,既是如此,就不如以天下为己任。”
“琥珀,有时我真的不明白你。”
“殿下,请以君自称。”
说着翩然远去,听不到狄煌低声说,“而你,为何却是一点也不明白本君的心?”
=3=
这天狄煌一早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自从这位十五殿下越来越活跃,琥珀也渐渐退居后方,不再跟着他四处跑,反正有红影照顾他也不会出大乱子。
慢慢想来,狄煌也有一段日子没有叫他作小师傅了,孩子大得真快。留落异乡这些年来,前尘往事也有些模糊,人像是空空荡荡的,抓不着重心,究竟自己要走到什么地方去?
“琥珀?你又在发呆了?”温柔的嗓音响起。
“是青兰?”琥珀微笑。
“嗯,上次你教我的小曲,有些地方练不上去,所以过来请琥珀再指教一二。”
琥珀其实不是很懂音律,但偶尔把他上辈子听过的旋律拿出来,也足够让其他副侍视如珍宝了。接过青兰交给他的短笛,琥珀悠悠的吹奏了一段轻快小曲,青兰抱琴临摹和奏,一时乐曲飘扬,不似人间纷扰。
“青兰,弹琴奏乐虽是雅事,但始终太过阴柔,别要太沉迷了。”琥珀轻嘱,这青兰就是温柔有余而刚健不足才老是被人欺负。
青兰笑而不答,半晌才低声说道,“琥珀,我打算不出仕了。”
琥珀闻言一愕,“青兰要留在皇子院?”
青兰声音更低,嗫嚅两声才继续,“嗯,我家的十殿下也同意了。”
皱起眉,琥珀没说什么,拿起笛子吹奏两句,又蓦然而止,“青兰,明年立春,就该是皇子们选立侧妃的日子了。”
“琥珀,我知道你担心我,但十殿下不是贪新忘旧的人。”
“只是要跟女子去争一个男人的恩宠,是何等待困难?”又是何等的悲哀?
“可是殿下答应了…”
“青兰,不要随便测试这些皇家子弟的心意。”琥珀笑得苦涩,“在这皇子院中长大,根本就容不得他们有什么真情。”
“如果连最亲近的副侍也这样看他们,那是多可怜的事?”
琥珀别转头,终于轻笑,“留在皇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