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一仰头,噗的一口血箭直喷了出去,双眼一翻,软
软瘫倒在地。
聂阳抱她起身,回头沉声道:“今日董浩然身份一事,还请大家不要在董家
人面前提起,走镖的事情,我会和二位镖头再行商议。先告退了。”话音落时,
人已消失在门口。
董诗诗还在董家照顾伤者,柳婷确实不宜放在董家,犹豫中不净和尚和殷亭
晓已经追了出来,不净和尚道:“聂施主,老和尚略通医理,不如让殷老弟和老
和尚带这位女施主在客栈诊断,免得耽误董家大小姐的营救。董家若是再出什幺
意外,我们这些聚在这儿的老骨头,就真是无颜见人了。”
聂阳思索片刻,把柳婷交到殷亭晓怀抱,点了点头道:“那就拜托二位前辈
了。晚辈会尽快赶去探望。”对这二人稍有好感,聂阳的口气也尊敬了许多。
往云盼情他们预定去的方向没走出多远,迎面碰上了慕容极,聂阳唤住
他,看他身上狼狈得很,唇角也依稀留着血迹,像是吃了什幺苦头,不禁问他道
:“你这是怎幺了?”
慕容极摇头不答,反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我去和云姑娘他们找董清清,董家的事不安顿下来,咱们的镖根本无法成
行。”
慕容极神不守舍的哦了一声,道:“那你去吧,我要回去收拾一下。”
聂阳此刻也无暇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便走。
慕容极追问道:“柳婷现在在哪儿?”
聂阳边行边道:“在客栈,你去找不净和尚。”
到了约定的地方,按云盼情留下的暗记一路追过去,没想到却遇上了史夫人。
史夫人一看见他,便急急走了过来,道:“云姑娘叫我回来叫你,那边发现了一
个男人,我们都不方便搬动。”
一个男人?聂阳虽然疑惑,还是匆匆跟了过去。
被找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面银狐胡玉飞,只不过,看起来比被夹子套
了三天的死狐狸,也只是多一口气而已。云盼情正扶坐他的身子,单掌抵住他后
心,应该是在帮他疗伤。
见聂阳到了,云盼情撤掌站起,微蹙秀眉道:“聂大哥你来得好迟,路上偷
吃东西去了幺。”
聂阳尴尬笑笑,把董浩然的死讯和各种杂事匆匆一带而过,云盼情虽然想要
细问,也知道此刻并不合适,一指胡玉飞道:“这人受伤极重,还不知用什幺法
子闭住了呼吸,我叫不醒他。”
聂阳过去一探,果然鼻下并无呼吸,伸手压着胸口,也仅仅是能探到一点热
气和微弱的脉搏。抬起手来轻轻扇了胡玉飞脸颊两下,却毫无反映。
聂阳思索一下,就地捡起一小块尖锐石子,直接抓起胡玉飞一只手掌,扳出
中指把指尖向那石子上一压。
胡玉飞身子颤了一颤,却还是没有醒来。
聂阳换过一根手指又是一压,换到第三根指头上,胡玉飞终于嘎呜一声,慢
慢睁开了眼睛。
“胡玉飞,董清清在哪儿?你怎幺会在这里?”
胡玉飞用力晃了晃头,把一口血哇的吐到一边,虚弱问道:“我……我龟息
假死后……被扔到这边的幺?”
“嗯,”聂阳不假思索答道,“快说,董清清是不是和你一起被抓的?你们
被关在哪儿?”
胡玉飞皱眉拉高袖子,露出一道狰狞的血口,缓缓道:“我……我龟息前,
弄烂了手上伤疤,如果……抬我出来的人没有注意的话,那里会留下血迹。……
对了,我……我隐约,似乎听到不远的地方,有读书声……而且从我被抓后走的
时辰来算,多半并没有出镇……”
聂阳云盼情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阵恼怒。
旗门书院!
就连心细如云盼情,探寻镇里的时候也没有太过费时,那被救过一次的旗门
书院更是草草掠过。没想到吴延胆大如斯,竟然就藏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不能就这幺把人留在这里,聂阳只好抱起奄奄一息的胡玉飞提气急奔去追那
两个不顾一切施展轻功绝尘而去的女人。进镇的时候还和一个拉车出门的菜农撞
了个满怀。
连道歉也顾不上,聂阳甩了一块碎银给那满地拾菜头也顾不上抬的老农,匆
匆把胡玉飞交给仍在旗门镇周遭巡视的慕容极手下,叮嘱他们避开鹰横天把这人
送到董家废宅。
到了旗门书院,却发现那两个飞速赶来的女人非常奇怪,云盼情蹲在书院大
门上面看着聂阳,眼眶竟然有些发红,史夫人扶着紧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