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能看到布幔之间满是蛛网,实在不像是有人待过。
但既然到此,总要进去看看。何况周围的空气中,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些香味
儿。
门槛已经腐朽,聂阳用足尖一碰,就向里垮塌。他拔出长剑,拨开身前的蛛
网,捂住口鼻缓缓走了进去。
看起来是间山神庙的样子,泥台上却不见半座神像,倒是地上散落着大块泥
胎,仔细看过去上面还有斑驳油彩。四周的木栅断毁不少,看端口并无积尘,四
下地面的灰幕上也有乱七八糟的脚印,看来竟好像有人在这里打斗过。
向里两步,看到地上落着一把匕首,聂阳过去拾起,发现那匕首的尖竟然被
顶弯了,若不是错手戳到了什幺极为坚硬的物件,就是刺到了硬功了得的武林高
手。
正要抬头,聂阳又看到台座后的角落那里丢着一只黑色布靴,看大小形状像
是女子所用。他绕道台后一看,登时皱起了眉头。
那台座后面差不多有块一丈长四尺宽的空地,空地上皱巴巴的铺着一大块黄
布,看起来应该是从供台上扯下来的帘幔,黄布四周,散落着许多东西。有另一
只黑色布靴,两条裹足白布,一件被撕破的鹅黄外裙,一件被扯成两半的罩衫,
一条肚兜,地上掉了一只耳环,一根细线和散落满地的项链串珠。
是个男人,都能联想到这里发生过什幺。
如果推断不错,魏夕安原本是等在山下的村子之中。想不到追踪她的敌人来
的更快,不得已只好躲进这里,结果还是没能逃脱,一番苦战之后被敌人制服。
那敌人想必是贪花好色之辈,都等不及把她带走,就在这间破庙里强行把她淫辱。
黄布边上还有一些血迹,就是不知道是魏夕安打斗时受了内伤,还是被强暴时受
了外伤。
想来这个情形应该不中亦不远,聂阳走到山神庙外,就在庙后那块空地,燃
起了讯烟。
不到一盏茶功夫,魏晨静便气喘吁吁的飞奔过来,云盼情紧跟着也飞身而至,
魏晨静记挂妹妹,一来便问道:“夕安呢?夕安在哪里?”
聂阳叹了口气,道:“她已经不在此处,她是不是在这里待过,还是要魏姑
娘你亲自确认一下。”
三人一起来到那台座之后,魏晨静啊的惊呼一声,蹲下身子仔细检视起来,
云盼情陪在她身边,聂阳则四下走动,开始寻找其他蛛丝马迹。
兜兜转转,在庙门口的门槛里外,看到了一些细细的粉末,因为混在了泥灰
之中,初时并未发觉。聂阳小心的凑近观察,隐约的觉得非常眼熟,味道也是似
曾相识的淡淡香气。正在思索中,魏晨静已经强忍着眼泪走了出来。
“魏姑娘,你看情况如何?”
“从暗记上来看,应该是夕安不假。可是……”她迟疑着拿起手上的耳环,
“我妹妹从来不戴这些可能影响匿踪的东西的。”
“只是个耳环而已,你们没必要如此小心吧?”聂阳接过耳环,不觉得隐匿
行踪要谨慎到如此地步。
魏晨静摇了摇头,道:“寻常首饰我们也会带的,但这种会留下如此浓重香
气的物件,是我们的大忌。那个项链也是一样,都带着强烈的檀香。这样佩戴,
不要说有狗追来,就是鼻子灵一些的人,也能简单捉住她。”
这幺说,开始闻到的香气,就是这几件首饰散发出来的了。聂阳不解道:
“既然有如此妨害,令妹还戴在身上,就很难让人明白了。”
魏晨静垂下头,沉吟道:“这一点我也不太明白。”
云盼情在一边突然插嘴道:“聂大哥,你要是送给董姐姐一件首饰,她会不
会一直戴在身上呢?”
聂阳脸上微红,道:“我哪里给她买过……”话没说完已经明白其意,转而
道,“你是说魏夕安被人骗了?”
云盼情悠悠道:“我只是猜测,那个赢隋既然骗得到魏姑娘对他死心塌地,
送两件首饰给她也没什幺不是?”
魏晨静有些纳闷,道:“可是他已经学会了我魏家的秘传法门,不需要如此
也能轻易找到我妹妹啊。难道是为了让别人找到她不成?”
聂阳垂目突然看到门外矮草中落着一颗念珠,猛然想起那粉末可能是什幺,
眯起双眼,沉声道:“魏姑娘,这些事情,留着救出你妹妹后,详细问她吧。带
走你妹妹的人很可能并不是赢隋,靠你的追迹功夫,应该可以追上。”
“不……不是赢隋?”
聂阳咬牙道:“我没猜错的话,是个该死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