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了头,问道:“这是第几层?”
云盼情登时了悟,伸出两根青葱玉指,向聂阳比了一比。
这样一番试探,才发现顶层房间与第三层之间,竟然不知如何隐藏了一层向
着背阴处的屋子。如果所料不差,这一排屋中,想必就是董凡打算销毁的秘密。
聂阳再不犹豫,从顶层窗中倒挂而下,双手一推,真力到处窗棂碎裂,飞身
而入。
可到了里侧,才发现这一排窗内竟只是一条窄长走廊,两端各有一个不易察
觉的小门,想必是通往这楼中的阳显格局。
聂阳略一思索,沿着对窗墙壁轻轻叩击起来,果不其然,那一排墙壁正中,
足有数丈之长内里中空。
这暗室看来并非为了防范什幺高手,机关就在画轴之下,聂阳轻轻一转,墙
上便无声无息的滑开了一个两人余宽的缝隙。
凝神屏息缓缓走入,屋内并无窗户,暗不见物,借着门缝透入的微光,聂阳
从门边桌上摸到一管火折子,随手晃着,小心的点燃了桌上的烛台。
屋内的陈设随着摇曳的烛火渐渐清晰,里面的家具非常简单,一张柔软的大
床,一扇玉石屏风,一个巨大的木桶,一张靠门的八仙桌,和一个巨大的糙木柜
子。仅有这些的话,这屋子倒着实没什幺特异之处,但正是多出来的那些东西,
让这房内充满了令人汗毛倒竖的诡异之气。
屋内的地上,横七竖八叠着十几个女子裸躯,四肢僵硬肤色青白,尸身上泼
了一层油膏般的东西,看起来格外诡异。这些女子如何死的一时也看不出来,但
每一个青春健美的娇躯,都被人割去了头颅。
这房间大得惊人,尸体占据了半壁江山,另一半却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
散落堆满,凝神看去,有像是人皮一样的小块皮料,有红红白白的奇怪软块,有
乱七八糟一团一团的乌黑头发,还有几张残缺不全的人皮面具。
吴延?聂阳立刻想到了这个名字,这幺说,吴延原来竟和董凡有密切来往…
…聂阳突然觉得有些事情隐隐浮现出水面,而自己几乎已经抓住了那个关键,可
偏偏就差一点,触摸不到。过于执着的思绪让他又一次把线索串联到了邢碎影身
上——董凡如果认识吴延,吴延多半认识邢碎影,那幺,邢碎影便又成了这次事
件的最大嫌犯。
打开木柜,更加确定了这密室主人的身份,最顶的一层放着几个被处理过的
人头,想必是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便被丢弃在这儿,而当中的那个,便是王盛
威王老爷子。
仅仅是这样一间密室,为何会用得到炸掉整栋楼宇呢……聂阳蹙眉不解,突
然灵光一现,暗叫一声不好,转身飞一样的冲出了暗门,拔剑从那破窗中飞身而
出,人在空中叫道:“盼情小心!”
云盼情正关切的看着楼上的情形,突然见到聂阳奋不顾身的跳了出来,心中
正自不解,只觉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极细极微的异样感觉,她连忙向右一错,呛的
一声拔出清风古剑在手。
她这一下应变已经极快,但仍旧没能躲过,聂阳在空中出声示警之时,她的
左臂已感到蚊叮般的微微一痛。
果然,那吓得尿了裤子的龟奴,此刻终于露出了隐藏极好的狰狞面目,他右
手一晃,手上已多了把蓝汪汪的匕首,扬手便向云盼情咽喉刺来。
云盼情正要运力出招,就觉左臂一阵麻木,气血竟已不畅。
幸好聂阳已et经从天而降,借着下扑之势一剑劈下,那龟奴不敢硬接,怪叫一
声拔地而起,纵身便往后墙逃去,百忙中回手丢出匕首,试图阻挡聂阳追击。
聂阳心中怒极,心中毒龙昂首嘶鸣,他一抬长剑,脱手掷出,浑厚阴柔的内
力贯通剑体,破风而出的剑锋竟都吐出了数寸剑芒。
那龟奴刚刚扒住墙沿,还没腾身而上,长剑已从他后心贯穿而过,剑尖没入
墙内大半,生生把他钉死在了墙上。他像只壁虎般抽搐两下,软软的挂在了墙上,
不再动弹了。
聂阳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一把撕开了云盼情左臂衣袖,露出了整条白嫩
的臂膀,上臂中央,一跟宛如牛毛的细针仅剩一截针尾还在体外,针扎之处周围
肌肤都已泛黑,能看到一条明显的乌黑血脉正缓缓向上爬升。
云盼情看着自己伤处,苦笑道:“聂大哥……真对不住,我……我竟也这幺
大意。”
“忍住!”聂阳心急如焚,一把抢过清风古剑,剑尖一剜一挑,那细针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