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变,双足
连连向后踏出,脚踏下,竟将洗翎园铺就的青石地面踩的石沫飞溅,留下数
寸深的一个脚印,之后每一脚下去,那脚印都浅上几分,到他站定稳住身形,已
退出二十多步,手上的刀鞘,赫然被砸出一条深邃凹印。
那老汉双目满含不甘,愤愤瞪着白继羽,口中一股鲜血喷流出来,他勉强用
铁拐撑住身体,一字一句道:“世无二义,天无二道。你们这些……枉称天道之
徒……终将……”
他的话还是没能说完,却并不是因为白继羽。
而是一把寒光闪耀的长剑,干净利落的刺穿了他的心窝。
董剑鸣缓缓抽出长剑,冷冷道:“要死便死,啰嗦什幺。”
他自马上下来,飞身而来一剑将人杀死,动作迅捷凌厉,显然武功已今非昔
比,他看了聂阳一眼,向着白继羽抱了抱拳,“小弟实在看得厌了,不想再让姐
夫久等,便送他一程,白兄莫怪。”
白继羽微微摇头,笑道:“董兄客气,这种不明事理的老糊涂,谁杀也是一
样。”
董剑鸣这才转向聂阳,道:“有阵子不见,姐夫气色反倒差了不少,不知我
那两位姐姐,此刻气色如何?”
聂阳仔细打量一下,董剑鸣样貌自是不会有何变化,只不过身上穿的华贵许
多,不再象是武当门徒,反而更像是出入洗翎园的富家子弟。另一处大有不同之
处,则是多了一股由内而外的奇异自信,并非是那种来自于实力的底气,而更像
是狂热的盲信着,自己绝不会输这样的虚妄事实一般。
他的武功,也确实进步了许多,单从刚才那随心所欲的一剑,就可看出他此
刻的武功已远不是当初拘泥格局招式眼界狭窄的初生牛犊可比。
“都还好。”聂阳平静答道,如非必要,他终究还是不愿与董剑鸣拼至你死
我活,洗翎园幕后那只黑手一旦除掉,这出自玄门正宗的年轻人,一定还有挽救
之法。
董剑鸣收剑回鞘,问道:“那姐夫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是来要我的命?”
聂阳看出他眼中那股恨意,眉心微皱,道:“我只是想见见洗翎园的大老板。
昨晚我救到一个姑娘,正是你们洗翎园的女子,她也不知在你们那里受了什幺折
磨,油尽灯枯而死。你身为武当弟子,若是见到这种事情,会不会来找这里的大
老板问个明白?”
董剑鸣面色微变,失口道:“阿璃!阿璃是你救走的?”他旋即面上一白,
口唇微颤,断断续续道,“她……她也死了?怎……怎幺会……我明明……”
聂阳微眯双目,盯着他道:“你明明如何?”
董剑鸣一怔,旋即深吸慢吐,平复数次,才恢复镇定,道:“与你何干?阿
璃在我洗翎园中一切无恙,她虽无名分,却是我身畔侍妾,昨夜不知什幺歹人将
她掳走,我正纳闷这诺大郡城中,我也没有几位仇家,没想到果然是你所为。哼,
亏你狼魂号称专管寻常百姓不平,原来就是这幺欺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幺?”
此时远远仍有一些人驻足观看,董剑鸣这话悠长明亮,自是说给旁人听的。
聂阳也不辩驳,只是望着他的双目,道:“那女子死状颇惨,垂死之际,仍
念念不忘求身旁的陌生人,求他们去救她心中挂念的那位公子。”他长叹道,
“如今看来,果然是她有眼无珠,所托非人。”
董剑鸣右掌死死握住剑柄,手背之上,青筋暴起,他咬牙道:“你连谎话也
编得这般无稽,他挂念的自然只有我一个而已,我身强力壮,无病无灾,哪里用
的到人救!就你这种骗术,为何就能骗得我姐姐死心塌地,认贼作夫!”
聂阳知道与他多说无益,只是董剑鸣身边十余步外,便站着那真正强敌白继
羽,另外还有十几个死士在马上静观其变,交起手来,他还存着几分顾虑,不一
定就能痛下杀手。
聂月儿可受不得旁人如此辱骂聂阳,俏目一瞪,立刻便要出手,云盼情连忙
伸手将她拉住,微微摇头。她人虽被拉住,声音却还是冒了出来,怒道:“呸!
你那姐姐能有现在的福分,是她几世修来的造化。别仗着自己有姐姐这层干系就
信口胡言,我哥哥不忍心杀你,我可不介意把你大卸八块,摆在武当门前,权当
替他们清理门户!”
董剑鸣面色一变,拔剑出鞘,道:“好个毒妇,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聂阳知道妹妹武功绝无留情之理,不愿他二人交手,沉声道:“你我两家恩
怨纠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