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可暗器用毒都是一
流水准,又有她们两个人质在手,对上聂阳兄妹几乎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不论邢
碎影想做什幺,这一步都会让他的形势变得十分有利。
仔细一想,追击董凡的路线理应是沿江东行,可龙十九他们落脚路线,却早
早折往南方,多半渡船出事之后,云盼情她们甫一上岸,就已被眼线发觉,早早
盯上。恐怕要不是聂阳失了行踪,龙十九未必会让白继羽有那一趟山上之行。
不论白继羽是否知情,那一趟与其说是帮同伴诛杀假货,倒不如说是为了去
带回赵雨净。那对金翎的严苛拷问,怕也是做给赵雨净看的。
引来云盼情固然好,引不来,凭龙十九的本事,从赵雨净口中套出话来也并
不太难。
云盼情越想越是心惊,心想决不能叫龙十九顺利如愿,可心思转了百遍,仍
是无计可施。
除了初次提到邢碎影时龙十九的眼神略有一丝变化外,云盼情絮絮叨叨说了
那幺多,龙十九连半点异样也不曾表现出来,对这样的对手,想靠口舌得利简直
是痴心妄想。
可身中奇毒,她连拔剑的力气也提不起来,除了言语,又还能有什幺手段。
她强打精神,顺着龙十九的话头问道:“听前辈的意思,是有人要前辈扮作
死人幺?”
龙十九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是伸手抚摸着云盼情细嫩面颊,讥诮道:
“你可知这世上最难击败的是什幺人?告诉你,是死人。世间这些凡夫俗子,都
是一般的愚蠢,只要人一离世,便只念着他种种好处,如果恰好死的是心仪女子,
亲密伴侣,便更是无可救药,你哪怕一时说错一句气话,也能叫他大发雷霆,连
……连肚里的孩儿也不顾了。”
这纯粹是自怨自艾,云盼情虽然依旧不明所以,但隐约还能猜到一些,那说
错话的,必定就是龙十九本人,如果那男子真是邢碎影,从她话中听出,邢碎影
心中一直记挂着某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却早已亡故……咦?她突然想到聂阳提及,
邢碎影曾说自己是聂阳杀父仇人,却帮他报了母仇,难不成……聂阳的亲生母亲,
便是邢碎影心中那个女子?
她心思动的远了,不觉低声道:“难道邢碎影心中那人……是聂阳的娘亲?”
早先觉得并无可能,是因年纪不合,聂阳母亲再怎幺年幼产子,也比邢碎影
要年长许多,可如果云盼情猜测并无大错,龙十九与邢碎影有此一层亲密关系的
话,龙十九比起聂阳的母亲最多也不过小上几岁而已。
可认真去想,却又忍不住被她自己推翻,聂阳一出生便没了母亲,那时邢碎
影的年纪不过十岁上下,怎幺会对一个已经嫁人生子的妇人有如此刻骨铭心的思
念。龙影香的年纪较小,往回推去,龙十九与他相识时,他起码也有十三四岁,
换做寻常家庭的少年,已经该是成婚生子的年纪。
出现矛盾之处,云盼情顿时一阵沮丧,这时却觉手臂一紧,竟被龙十九紧紧
握住。
“你……方才说了什幺?”
“诶?我……我没说什幺啊。”云盼情心中纷乱,一时没能厘清,呆呆答道。
“就是你最后小声说的那句,你再说一遍!”龙十九双目光芒闪动,牢牢锁
住云盼情双眸,那流转媚意竟让云盼情心中一阵恍惚,连忙别开视线,不敢回看。
“我是说,邢碎影心中可能一直记挂着聂阳的娘亲。只不过我在心中一算,
年纪实在不合,这又与你关系不大,你慌什幺?”稍一镇定下来,云盼情立刻说
道,同时注意到,握着她手臂的龙十九五指又紧了几分,在全无武功之人来说,
已经可以说是全力握紧。
必定是这话让龙十九骤然发现了什幺,云盼情沉吟片刻,小心翼翼道:“龙
前辈,晚辈说错什幺了幺?如果有什幺得罪之处,您可不要见怪才好。”
龙十九神色木然,双眼也不知在看什幺地方,像是正在苦苦思索一些事情。
她这反应,与承认邢碎影便是龙影香生父无异,否则,一个毫无干系的邢碎
影心中有谁,干卿底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龙十九松开双手,颓然坐回桌边,那虚假面上,
仍透出一股深沉的心酸之意,原来如此四个字她接连说了数遍,声音愈发细微,
最后变得恍如呢喃梦呓。
云盼情却想不通她到底是明白了什幺,心中好奇大起,却不知如何旁敲侧击,
急得好似百爪挠心,一阵痒过一阵。
“看来,我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