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蛛丝马迹,这让他的思维进入了一条死巷。
这干系是一条线,一端是他,另一端,则是邢碎影。
既然他这一端已被人布下重重埋伏,设下层层关卡,那为何不去另一端,寻
找另一头的线索呢?
“可是……可是咱们家的墓园……”虽不愿忤逆哥哥意思,月儿还是忍不住
提醒道。
“江上这一场乱子,已让咱们耽搁太久。真的要发生什幺的话,咱们已经赶
不及了。”聂阳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且,我仔细想过,
只要咱们两个并未现身,邢碎影反而会不知如何下手,聂家祖坟宗庙,反而还有
一丝安全的可能。”
“那咱们不去不是更好?”在月儿心中,父母血仇本就不比哥哥的安全重要
太多,既然哥哥都看开了墓园一事,她一介女流更没什幺介怀。
“不去的话,我还要去哪里找邢碎影。”聂阳苦笑道,“只不过,我不能再
像只蠢牛一样,被他牵着鼻子,要我去哪儿就去哪儿,要我何时动身就动身。”
他望着西北方飘来的一片浓灰云幕,道:“咱们得快些了,雨头过来前,得
找到下一处落脚的地方。”
月儿黑眸一转,双颊流转一片霞色,低声道:“不必非要找民家,有个遮风
挡雨的地方可以睡上一晚就好。”
前晚投宿民家,一间柴房,三面薄墙,农家夫妇的呼吸之声清晰可闻,月儿
往他怀里钻了半宿,他也没有遂她的愿,让她幽怨了大半个白天。
按她性子,自然是宁愿在荒林野洞过夜,吃的差些,也好过有人打扰她与哥
哥好事。
聂阳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一旦与众人会合,多了所谓的兄妹名分作为阻碍,
他俩说什幺也不能再像现下这般自由自在。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半路这突然的
改道就真的没有半分私心。
“已经到了这里,如何休息的更加舒服才是要紧的事。不好好休息,体力不
足就很麻烦。”低头在妹妹秀发上轻吻一下,聂阳柔声道,“这几天我也该忍耐
一下,让你睡个好觉才是。”
“我才不要你忍。”月儿一头扎进他颈窝,也不管灰泥脏污,一口便亲向他
脖子,用牙齿轻轻咬了两口,低喘道,“我这一生,数这几天最是快活,你要还
疼我,就不许再不理我。”
“我哪里不理你了。”聂阳苦笑道。
“我说有就是有。”月儿哼了一声,满面羞红,忍不住伸直食指往他胸前戳
了一下。
月儿自幼习武,对痛楚的耐性本就比常人强韧,破瓜落红之夜,就已尝到了
极乐滋味,之后那娇嫩羞处几承云雨,少了胀痛恼人,更是快活的不知如何形容
才好,加上独处的时机有限,未来不知还是否有次机会,若不是白昼还要匆匆赶
路,真是恨不得刻刻缠绵时时交颈。
聂阳本有些吃惊,但念及将来,不由得同情妹妹心境,便由她性子,他也乐
得纾解阳欲,消受红颜。
沿着这条小路奔驰一阵,地势骤然拔高,马匹本就疲累,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聂阳来回打量一下,面带喜色,低声道:“算算距离,这应该是到了天风山。”
不过这山势绵延起伏,远不是游仙峰可比。
转为山道之后,马匹愈发难行,聂阳迟疑片刻,与月儿翻身下马,解掉鞍辔
放马归林,两人并肩提气离开道路,向高处直线攀上。
山坡林木茂密,土石紧实,倒也没什幺艰难险阻。
斜向攀过一处陡坡,山势陡然升高,远远可以看见一条山阶蜿蜒而上。
天风剑派没落多年,他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径直到了石板台阶,拾级登去。
果然如聂阳所料一般,原本是天风剑派中枢的天风观,此时已不过是家寻常
道观。门庭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白发羊须的老道持着一柄破帚扫着院中的旧石板。
石板都已磨得光滑,上面没有落叶,也没有灰尘。
老道士只是静静地挥着扫帚,好似想要扫去身畔那无边的寂寞。
“要进去看看幺?”月儿忘了里面片刻,细声问道。
聂阳望了望天色,点了点头,“天色已晚,下山寻找住处也来不及了。今夜
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二位施主,敝观年久失修,仅有贫道师兄弟几人在此清修,实在不宜待客。”
聂阳迈进院门,说明借宿之后,那老道连眼也未抬,依旧一下下挥着扫帚,帚头
在地板上擦过一下,口中边缓缓说出一字,这长长一句,说的着实令人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