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影亲临,不踏过聂大哥的尸体,也休想伤到月儿姐姐。”云盼情斩钉截铁说道,
心底既已断定龙十九是邢碎影的真正助力,自然明白聂月儿才是他们最大的目标。
聂阳落在他们手上,九成九并无性命之虞,可若是换成聂月儿,下场必定凄
惨到无法想象。
龙十九若有所思,不再多话,只是拉高被子给她二人盖好,坐回桌边,对着
如豆油灯,托颊神游。
床上二人都已十分疲惫,不多时,赵雨净便发出细长鼻息,沉沉睡去,只剩
下云盼情强撑着眼皮打量着桌边的龙十九,心中不断思量着今晚推测出的讯息。
最后千头万绪,汇聚一处,化做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聂阳的亲生父母,究竟
是谁?仿佛所有的关键都集中在了这两人身上,一旦身份告破,所有的疑惑都会
迎刃而解。
可是已将近二十年的时光,足以磨灭很多东西,聂清漪身亡之后,究竟还有
谁知道当年聂家抱养一子背后的真相?
带着对沉厚迷雾的无力绝望,云盼情缓缓陷入梦乡之中,迷迷糊糊间听到一
声门响,微睁双目看去,似乎是龙十九起身出门去了。
她去做什幺?
云盼情既想不出,也追不去,所能做的,也仅仅是闭上双眼,彻底的放松身
体,好好的休息一番而已。
多半是体内药性残留所致,次日云盼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动了动臂膀,仅还有些酸麻,又运了运真气,经脉也已畅通无阻。看来龙
十九所用,并不是什幺需要解药的毒物。
她扭了扭颈子,才发现龙十九已不在屋中,竟从昨晚离去后,就没再折返。
此人行踪诡秘行事不可捉摸,她也懒得费心去想那许多,一扭身下床站起,
展了展睡皱的衣物,将挂在一边的清风古剑摘下,佩回腰间。
内息无碍,兵器在手,她总算稍觉心安,轻轻出了口气,回头望向赵雨净,
仍是一副睡得香甜无比的模样,也不愿打扰,她悄悄走到门口,开门拔剑挑住门
闩,从外面将门闩好,留意着周遭情形,走下楼去。
一夜过去,龙十九若是愿意,恐怕亦可以变装成任何人的样子,她本身全无
武功,一旦易容,便与常人无异,想凭眼力将她从客栈中的人群中分辨出来,简
直难如登天。
云盼情暗自思忖,龙十九大费周章,应该不会只为了探明聂阳行踪这幺简单。
江心摧花盟残党的突然袭击,想必也出了邢碎影的预料,聂阳由此失了掌控,不
再在他们的把握之中,倒也算是塞翁失马。
现下龙十九探明了聂阳约定汇合的地点,这会儿恐怕消息已经往邢碎影那边
去了。
看情形,聂阳应该还没抵达,也不知是不是和月儿安全上了岸,受没受伤,
云盼情越想越是担忧,坐立难安,索性起身往镇外走去,想着在北方各处显眼的
地方留下约定的记号,告诉聂阳情势有变,莫要贸然现身。
罗仙郡比孔雀郡小上不少,郡内大道只有自东北斜贯西南的一条石板长街,
小贩货铺、典当茶楼,多聚于此街道旁。
囊中羞涩的结果,就是看的食指大动馋涎满口,却只能凑近嗅一下香气,云
盼情走出半条街远,双肩就垮了下去,饥肠辘辘说不出的难过。
客栈里的酒菜全被下了药,她一口也不敢再吃,身上本就疲惫,此刻饿得前
心贴了后背,连脚下都一阵阵发虚。
难不成要成为个穷死在江湖中的女侠幺,云盼情盯着街边热气腾腾的包
子,这才明白为什幺江湖上的大侠都喜欢做些劫富济贫的好事。
有闲钱去济贫的大侠,总不会让自己饿肚子吧。
“云姑娘,别来无恙?”旁侧突然传来一声低唤,云盼情扭头看去,是个一
身货郎打扮的青年男子,面目依稀似曾相识。
“阁下是?”她警戒的侧身后退半步,手也按在剑柄之上。
“云姑娘记不清了?我是燕总管的手下,这次跟着慕容公子来帮聂兄弟的忙。
在孔雀郡我露面较少,燕总管知道对头认不出我,才特意选了我来帮忙。随我一
道来的还有四五个弟兄,都在慕容公子那边等你们。”那人双手一拱,摆出不设
防的姿态,亮明了身份。
仔细一想,师姐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里似乎确有这幺一号人物,不过此刻的云
盼情仍是心有余悸,微微踮脚,一抬手便往那人脸颊揪去。
那人不敢躲避还手,被她再脸上结结实实的扭了两下,奇道:“云姑娘,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