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家。”一名热心肠的妇女把菜篮子转手交给了同伴,随手拍了下围裙上的灰尘,又把脚底的泥巴跺了干净,然后领着江小夏随着水泥公路向一处残破不堪的泥土房子走去。
泥土房没有围墙的院子里,一位老人拄着拐杖坐在木制的椅子上晒太阳,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坐在小桌子边做作业,屋前的菜园子里放养着几只鸡,院子一侧的柱子下方拴着一条狗,看到江小夏他们过来,狂吠不止。
“华大爷,这位是阿仁公司里的同事,过来看看你。”妇人走到华大爷身旁,凑近他的耳朵指着江小夏介绍道。
华大爷一听说是华一仁的同事,立即将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他打量着江小夏上下,眼神中带着泪花,他问,“姑娘,你是不是打听到我家阿仁的下落了?”
江小夏抱歉地摇了下头。
华大爷又问,“那你还来做什么?”
“还?”江小夏愣住。
妇人忙向华大爷解释清楚说,“她是头一次来,是我领她过来的,跟昨天来的那位姑娘不是同一个人,你搞糊涂了吧。”
华大爷又把灰暗的视线重新落到江小夏的身上,一旁做作业的孩子也看了过来,男孩说,“爷爷,她不是昨天来的那位姐姐。”
华大爷这也才确定眼前的姑娘并非昨天来过的人。
“昨天有位卢小姐来过,说是华一仁的同事,个子高长得很有气质,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妇女说。
“卢小姐?”江小夏琢磨着那位卢小姐难道是卢景慧?为什么会这么巧,居然前后赶到华一仁的家里来,看来,华一仁的失踪恐怕是与父亲的案子有关。
“卢小姐看华大爷一个人带着俩孙子不容易,留了两万块钱就走了。”妇人在说到两万块钱的时候眼睛格外的明亮。
江小夏更加确定那个人一定就是卢景慧,只有卢景慧给得起那个钱,恐怕也只有卢景慧愿意给那个钱。
“华一仁和妻子离婚了,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市里工作,一双子女都是由华大爷照顾,挺可怜的。你说这么一个家,他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华一仁的一双子女,大的也才八岁左右,小的大约五六岁的样子,他抛下孩子和老父亲失踪大半年不管不顾,恐怕是在逃亡。
既然卢景慧来过,想必华一仁逃亡之前是与她有着某种约定,亦或是把家人都托付给了她。
看来,她找华一仁是对的。
齐伟在李敬南的邀约下赶到了机场与卢景源见了面。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贵宾休息室里,卢景源翘着二郎腿,冷漠地注视着齐伟半会。齐伟低着头回避着他的视线,他的双手略显紧张的握成了拳头。
“你和孟忠是什么关系?”卢景源厉声问。
齐伟在嘴里念叨着孟忠的名字,对于卢景源的质问,他并不急于回答。直到卢景源把话再问了一遍的时候,他才抬起头告诉他,“孟忠是卢景翰先生。”
卢景源的双手顿时揣成了拳头,他冷冷地笑道,“卢景翰乔装打扮成孟忠的身份混到我身边,原来是你的主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清楚自己是在为谁效力吗?”
“对不起。”齐伟抱歉地低着头。
“齐伟,你太让我失望了,看来从今天开始,我有必要让你从我的公司里滚蛋。”
“景源先生,真的很抱歉。”顿了一下,齐伟艰难地解释道,“卢耀荣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在他生前的时候我无以报答,在他死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帮助景翰先生。”
“尽你所能?包括背叛我?”卢景源讽刺地问。
“不。”齐伟微微摇了摇头,他说,“其实我知道景翰先生的目的是单纯的,他只不过是想要守护在江小姐身边而已,他对江小姐真挚的感情让我很是感动,所以我决定帮他。”
“你帮他抢走我喜欢的女人……”卢景源起身在齐伟面前来回踱步,他一只手托着下巴,思虑着该如何处置齐伟。
“景源先生,非常抱歉。”
“抱歉的话就不必要再说了,你还是主动向公司递交辞职报告吧。”
“我知道了。”齐伟失落地起身,向他颔首告辞。他拉开玻璃门走出去,正好碰上要进来的李敬南。
李敬南察言观色的本领十分厉害,他从齐伟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送他走出机场,李敬南对齐伟说,“景源先生正在气头上,倒也不是真生你的气,我想他还是信任你的。等他冷静下来之后,你再跟他解释解释。”
齐伟扬头望了眼天空,他叹气摇头道,“算了,说再多解释的话也没有什么用了,夹在卢景源先生和卢景翰先生之间,我感到十分为难。”
“卢耀荣的恩情你已经报答完了,至于卢景翰,你该帮的,能帮的也都帮了,这个时候,你更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身份。你不能为了卢景翰就伤害了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心,他们从始至终都是信任你的,而这份信任,也恰恰就是对你的一份恩情,你对他们也要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