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时,林泷刚好入睡,许姜弋按了静音,给她掖好被子才出去接电话。
接电时间不长,他全程面色无波地听着。
挂了电话后,去书房开了保险柜,再回到卧室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极轻:“水水,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她半梦半醒,“嗯……”
他整理她的鬓发,“睡一觉,晚上给你煮大餐。”
她这回不再应,呼吸平稳,陷入沉睡。
许姜弋起身,轻柔地掩上房门,再转过身时,背影孤高,如寒霜凛冽。
前两天一场冷空气南下,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
他忙完就回来陪她赏雪。
阴暗的地下室里,恶臭扑鼻,泡面餐盒之类的垃圾遍地,一盏小瓦数的白炽灯亮在头顶,是整个空间唯一的光源,潮湿的地面上,躺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对方已经醒过来,睁着两眼看向来人,嘴巴被胶带封住,发出呜呜的喊声。
许姜弋多年没见过周时扬,很难将面前的人跟当年挨他揍的那张脸重合上。
这并不意外,在那之前,他压根没将这个人的存在放在心上。
也是因着他的没放在心上,造成了今时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撕开他嘴上的胶带,对方死到临头还能笑给他看:“许姜弋。”
许姜弋没出声。
猜到他所为何事而来,周时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难得啊,你跟林泷都那样了还在一起,都不膈应的啊,该说你心大呢,还是她没良心。”
他弓着腰,一只腿屈膝顶在周时扬的腹腔处,朝他的脸挥下一拳。
“让我想想,那个男的好像是她哥哥对吧,叫黄什么来着,记不清了,我废了他一条腿呢,你的林妹妹叫得真好听。”
他模仿林泷当时的尖锐叫声,“姜弋,快来救我,姜弋,你在哪呢,我要死了。”
许姜弋双目赤红,手上的拳头源源不断地辉向试图激怒他的人。
他怎么会生气呢,愤怒已经不足以传达他的感受。
周时扬如同完全感受不到疼,朝他吐了口血沫,洋洋得意,“我废了她哥一条腿,她到处去告,可是没用啊,公安局里有我舅舅呢,又没有证据这是老子干的,再说了,即便有证据,当时在场的那么多小弟,我随便拉一个人替我蹲两年,照样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你的林妹妹差点给老子强了,可她不仅讨不到公道,最后还得跪着来求我,求我放过他们那一家人。”
“仗势欺人,许姜弋,我这可都是和你学的,你——。”
他的表情忽然僵硬,小腹处抵着一把枪,他看不见,但他知道对着他命根子的东西是枪,他的脸上开始冒着冷汗,嘴上佯装淡定:“许姜弋,你他妈越活越回去了啊,玩具枪都使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毫不犹豫穿进他的膝盖,他还没来得及惨叫,上方的人对着他另一条腿的膝盖处又是一枪。
膝盖骨被枪击,周时扬连声嘶吼,不止是痛,如果不及时止血,他这两条腿都得废了。
“许姜弋!你他妈这是犯罪!”
许姜弋面色冰冷犹如索命的厉鬼,连射两发后枪口伸进周时扬的口腔里。
“犯罪?不,我这是为民除害。”
他空着的一只手举着手机给他看网上爆出的新闻,“打着培训机构的名义强奸幼女,周时扬,死在这都便宜你了,把你扔出去,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他还在嘴硬,强忍着腿间的剧痛,“你以为…老子…怕死吗?”
他是地狱来的魔鬼,只为祸害人间,无人能奈他何。
因为被枪抵住咽喉,说话不清不楚,许姜弋听他这么说,脸上难得勾出抹狠戾的笑,“你不会死,中国的法律对你这种人渣太仁慈了,就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顶多判个十多年又出来逍遥。”
周时扬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采,意思是算你聪明。
许姜弋把手机退出新闻界面,打开另一处视频给他看,“这些人,你都还认识吧?还有你爹妈。”
视频是高清专业摄像头拍的,画面尤其清楚,背景就是当初他差点强了林泷的那家酒吧里,他妈被两个男人前后夹击同时cao干,嘴巴里也塞了男人的东西,脸上是生不如死的屈辱,周围还围着一圈脱了裤子等的男人,而他爸被反剪双手跪在地上扒开眼皮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而视频里面的人他都认识,全部是他在道上的“兄弟”。
许姜弋为了给他看清这个视频,特意带了个大屏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淫靡的肉体拍打声刺激他的耳膜,周时扬目眦欲裂,欲破口大骂却被枪口更深地抵住咽喉。
“别误会,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好兄弟们干的,我给他们选择,要么从我胯下爬过去,要么跟你妈打一炮,他们都没考虑全往你妈身上扑,生怕裤子脱晚了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