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都有一些刺眼。她调整了下拿书的角度,手拈着一页,正要翻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终于抬起头来,回过去看了两眼。
哟,熟人啊?
楚爱甜是个讲礼貌的人,何况此人在她家吃饭吃完还没多久,无论如何也不好装不认识。
思及此,她便朝着褚望秦点头示意了下:“你也来这看书啊?”
楚爱甜脸上挂了个再明显不过的‘我就是寒暄寒暄,没事先走了’的微笑,奈何有人就是看不出来。
褚望秦则踱步走了过来,一副悠然自得的做派。
“看这本书?”
他用食指勾起书封看了一眼,又挑着唇角似有似无的笑垂眸望她。
做戏也要做全,这是基本道德。
如果他完全不感兴趣,那岂不是白费力气。
这人怎么这么迟钝呢。
“喜欢这个风格,可以去看看Pedro Paramo,篇幅更短,比这个好读一点。”
褚望秦随手指了指底下,是阅览室那一层。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人这表情,是等……等夸吗?
楚爱甜是个讲礼貌的人。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提醒了自己,然后强行给嘴边挂了个微笑:“嗯嗯,不错。”
褚望秦竟然还不放过她,饶有兴趣地靠着边上栏杆,继续道:“哪里不错?”
妈啊,放我回去工作赚钱好不好啊——
楚爱甜内心淌了宽面条泪,完全不知道这位出场以动手为主的少爷,发什么疯呢突然开始讨论文学?
她抱着书后退了一步,不再站在手扶梯口堵路,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
褚望秦是在那一秒,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的: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碰到她,这样逼人,万一她顺势就地告白了,不是有点儿尴尬?
他还没想好怎么拒绝呢。
他刚准备脱口而出转移话题,说找个地方吃饭,楚爱甜已经开了口,手指在书外侧有规律地轻敲,帮助她回忆。
“——‘我已有好多年没有仰面观天了,我连天空也忘记了,即使我这样做了,又能看到什么呢?天这样高,我的两只眼睛又是如此无神。我能知道地在哪里便心满意足了。’Juan写得挺好,就是鬼魂太多了,” 她流露出了细微的遗憾表情,“我能记住的片段只有这个。怎么?你很喜欢这本书吗?”
楚爱甜上学时期,肆意嚣张飞扬快马的时候,都没有把自己的爱好都与人分享的习惯,遑论大肆谈论了。
在很多个楚蔺研究哪些藏品更贵更好看的夜晚,她都是坐在大书房地板上,抽看那些买回来负责落灰的书,再叫阿姨做个双皮奶,吃的不要太嗨。
她问完后,眼里流露出真实的笑意,带着不易察觉的希冀,抱着书的身子也随之前倾了一些。
褚望秦在她说完后久久没回过神来,半晌才很慢的点了下头:“我也喜欢这一段。”
楚爱甜:“呵,呵呵……”
她没嘲讽,只是干笑。
没人注意的遥遥对面,一道闪光镜头飞快眨了下眼睛。
镜头记录下的那一刻,女人的笑虽然无奈,却与她的酒红色裙子无意呼应,粲然的活色生香。而她对面修长挺拔的男人,眼神丝毫未移,全然落在她身上。
褚望秦掀了掀眼皮,极快地扫过那个摄影的人。
今天刚好是周五,晚上褚望秦抽空去了家庭聚会,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饭菜还没完全上来。
褚潇正穿着睡衣坐沙发上啃能量棒,见他推门进来,哟的一声拉高了声调:“二哥,你从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回来了啊?怎么样,深海里有没有小美人鱼?”
褚望秦看到了妹妹的白眼,嗤笑一声没有理,和褚珲打了个招呼,便朝自己房间走去,停都没停。
褚珲皱着眉取下眼镜,指了下回房的小儿子,冲褚望祺道:“他怎么回事啊?做事老是这样,急性子……望祺啊,你要好好管管他。”
褚望祺笑着是应了,心里也是无奈,他能管得住什么啊,但还是开了口。
“那我进去看下他。”
他敲了两下门,径直推门而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褚望秦猛地抬头,手上一抖,透明的物什滑落,摔了个粉碎!
褚望祺定睛看了眼,是相框。
“……怎么开始用这个了?我记得当时建议你自己家挂点照片,你很果断拒绝了。”
褚望秦把好不容易展平的照片又揉皱塞进裤兜内,抬眼满不在意的淡淡道:“也不准备挂在家里,就想试试相框,这个挺贵的,看看贵出什么花了。”
褚望祺视力双1.5,一眼瞥到了照片边缘分明是女人的裙摆,心说贵也不能贵出花,心头倒是可能乱开花。
“走吧,吃饭,惠姨都做好了。”
* * *
图书馆一遇后,楚爱甜很快把褚望秦这个人抛到了脑后,每天忙于自己的事情,寻找